酒窖失竊,衛辭是第一個知道的,還未走進望春園呢,那濃郁的酒香便迎面撲來,再看看那亭中醉得歪七扭八的衛家姑娘,他氣得太陽穴突突發疼。
命十一去喊侍女來把各家主子領回去,衛辭大步上前,把半個身子都探出欄杆的沈菀撈了回來。
大概是他的動作太粗魯,沈菀微微皺眉,水眸半睜,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人,忽然彎唇一笑。
「抱……」
她伸出了手,袖子自藕臂滑落,那白皙軟膩的肌膚,竟比月光還要溫柔。
衛辭眸色漸深,伸出了手,動作虔誠而認真地將袖子拉回去,一把將她橫身抱起。
一個冰涼的吻落在臉頰,衛辭身軀一僵,因而也沒注意到,在他身後,衛姝然不知何時清醒,目光從他的臉頰,游移到他手腕上的深藍色手繩,瞳孔震驚。
第51章衛辭吃醋
三月初七,正是衛國公府嫁女的大喜之日。滿堂賓客攜禮賀喜,府內府外紅綢高掛,一箱箱紅木嫁妝,幾乎堵滿了整條街。
衛皇后特地派了宮人為衛嫣然送嫁,連盛瑾都親自出席。如此大的排場,令靖安侯府又喜又驚,唯恐行錯一步,便惹得皇家不悅,因而待衛嫣然也越發尊重客氣。
一身盛裝的衛嫣然在一陣敲鑼打鼓中被送出了衛府,畢竟是家中的嫡長女,衛紳和元氏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雖說相處不過半年,但衛嫣然是唯一一個真心待沈菀的衛家人,如今她出嫁了,雖有不舍,但沈菀更多的希望衛嫣然能夠平安順遂。
人群之中,衛辭凝視著沈菀濕紅的眼角,攥著一方墨藍色的帕子欲走上前,卻有一人的度比他還快。
盛瑾不知何時湊到了沈菀身邊,一身雲白色繡金蟒袍甚是貴氣,偏生又滿臉少年氣,俊朗的五官如初升的朝陽,張揚熱烈,卻又不灼熱逼人。
「你哭啦?」
他笑得賤兮兮的,彎起的眸子,盛著清波漾漾。
沈菀一噎,頓時什麼情緒都散得一乾二淨。
「才沒有!」
她扭過頭去,小聲地反駁,心裡卻在吐槽,這位太子殿下未免也太不解風情了,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安慰她嗎?
盛瑾可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他瞧著要哭不哭的沈菀,眼眶泛紅,偏偏臉頰又白皙生嫩,就跟小兔子似的,體內的罪惡因子在作祟,竟想看看她真的哭起來是什麼模樣。
盛瑾眸色一暗,忽然攥住了她的手,低聲道一句「跟我來」,便帶著她悄悄溜了出去。
無人注意到他們二人的舉動,只除了衛辭。
那方帕子在手心裡一再攥緊,衛辭眼裡第一次有了無力的情緒。
盛瑾帶著沈菀到了跑馬場,沈菀一瞧見那健壯奔馳的馬兒便腿軟,扭頭就要走,盛瑾直接攙著她把人送到了馬背上。
驟升的高度令沈菀驚呼,她掙扎著便要下來,盛瑾一句話卻制止了她的動作。
「不想學騎馬嗎?我教你。」
瞧著乖順下來的沈菀,盛瑾眼裡泛著光,一拍馬臀,馬匹便帶著沈菀在草場內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