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姝然不以為然,荀子期救了她兩次,那一封封信中的安慰情真意切,她不信他能差到哪裡去。
知曉她一意孤行,沈菀也不跟她繞彎子。
「姝然姐姐從昨晚等到現在吧?可見到荀子期了?你就不想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衛姝然一懵,「他……不在客棧?」
沈菀直接帶著她去了城東最大的賭場,也不必找,正好看見了被人推搡出來的荀子期,蓬頭垢面,臉色蠟黃,雙眸猩紅,狼狽地拍拍屁股爬起來,衝著賭場門口的人咒罵不停。
衛姝然如遭雷劈,見鬼般地死死盯著荀子期。
有兩名書生從賭場內走了過來,勾著荀子期的肩膀,笑得滿面春風。
「子期,你今天手氣不行啊。」
荀子期甩開他的手,臉色難看,又傲氣十足。
「這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等老子翻盤了,遲早拿銀子砸死他們!」
那兩人鬨笑出聲,「你不是說你快要當上衛家的女婿嗎?怎麼還沒把衛家姑娘搞定?我們還等著你帶我們飛黃騰達呢!」
荀子期嫌惡道:「別提了!那日在街上,我本來想救的是衛家大姑娘,誰知道看錯了人,救了衛家那個庶女。」
「庶女?那有什麼用?你不是還指望她幫你當官嘛!」
荀子期這才面露幾分得意,「不過雖然是庶女,好歹我也托她的福,見到了大理寺卿衛辭。他應該對我印象不錯,等我把衛姝然那個愣木頭哄得對我百依百順,到時候想借衛家上位,還不是輕而易舉?」
「哈哈哈,那子期可是虧了,聽說那衛姝然貌若無鹽,平平無奇,性格木訥,比醉春樓的姑娘可差遠了……」
另一人反駁,「誒,此言差矣!那衛四姑娘木訥,自然也管不住子期,子期不正好可以像從前一樣,與我們尋歡作樂嗎?」
「說到醉春樓,最近鶯鶯姑娘可是一直跟我念著你,你都好久沒去看她了。」
荀子期無所謂地擺擺手,「等我贏了錢再說吧。」
「不巧了,我昨夜贏了不少,請你喝頓酒還不是什麼問題。待日後你成了衛家女婿,可千萬不能忘了我們這些朋友啊!」
荀子期被捧得飄飄然,那張俊秀的臉透著虛浮,眉眼間的小人之色暴露無遺。
「不提她不提她,倒胃口得很!」
他們勾肩搭背著從街頭走過,那粗俗調笑的句句羞辱,如針一般密密麻麻地刺在衛姝然身上,明明已進初夏,她卻遍體生寒。
沈菀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如丟了魂一般雙眸失焦,默默地拉著她回了衛國公府。
初夏的雨在夜間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春末的綠意被洗得濃郁,與紅牆高瓦相輝映,如一副濃墨重彩的畫,裝點著繁華富貴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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