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聿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林秋时说:“过来。”
这时正好佣人拿了一块毛巾来,林秋时道:“把毛巾给顾景聿。”
佣人拿着毛巾不放:“林少爷还是我来吧,大少爷笨手笨脚的,不会服侍人。”
林秋时看向眼前这个大约四十多岁的阿姨,问:“你认识他?”
“我们这赛车场是顾家的,顾家的大少爷么,我们都认识。”
佣人的眼里露出鄙夷,看样顾景聿以前没少被他们带过来羞辱,导致这些佣人都知道,这个傻子是个人人可以欺负的。
林秋时冷下了声音,双腿交叠地坐在沙上,漂亮的眉目带着攻击性。“你们顾家什么规矩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我说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佣人脸色讪讪,忙将毛巾放到顾景聿手上,然后退了出去。
林秋时看向顾景聿,皱起了眉:“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顾景聿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即使是蹲着,他的视线也几乎和林秋时持平。
太高了。
林秋时不爽地想。
他身体前倾,看着顾景聿的眼睛,说:“酒是你洒的,你负责处理干净。”
顾景聿拿着毛巾,一双狭长的凤眼看着他。尽管他故意露出呆傻的样子,但林秋时还是看到他眼底的隐忍。
林秋时笑了出来,往后靠在沙上,翘起的脚在顾景聿眼前晃了晃。“擦鞋会不会?”
顾景聿垂下眼,呆呆地说:“会。”
林秋时吩咐:“那就擦吧。”
顾景聿喉咙滚了滚,压抑着怒火。林秋时跟那些人一样,以羞辱他为乐。
顾景聿低下头开始给林秋时擦鞋,他一手握着林秋时的脚跟,另一只手用毛巾擦着白球鞋上的污渍。
等他擦完一只,林秋时就换一条交叉着,递到他面前,仿佛恩赐他一般。
顾景聿一言不地擦完了,等擦裤子上的就麻烦了。
酒液已经浸入到布料里了,很难擦干净了。但林秋时穿的是黑色裤子,不仔细看这点痕迹并不明显。
但林秋时没有话,他就只能继续擦着。
他的手掌往上握住林秋时的脚踝,如玉石般的温润触感让他心里一惊。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手中的一节,白皙又漂亮的脚腕上。
白玉般色泽,光洁又小巧。
腕骨突出,细仃仃的一节,柔嫩易折。
他宽大的手掌圈住,竟还留大半的。怎么有这么瘦的人?又这么漂亮。
那股莫名痒的感觉又出现了,顾景聿的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白嫩的皮肤。他的指腹有茧,磨得林秋时生疼。
林秋时皱起了眉,冷声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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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聿忙松开了手,但这时他和林秋时同时看到了细白的脚腕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