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隙正眨着好奇大眼看,被小姐一看立马接口,“奴婢这就去。”
麻溜地往厨房走。
宛桃目送她离开,不由掩嘴暗笑,都侍候那么久了,还是半点定力都没有。回头便瞧见小姐若有所思的模样,趁着只有二人的机会道,“赵姨娘想让老爷和老夫人回转心意,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惜她越是这样就越惹老爷厌烦,也是她平日营造的形象所致,如今老爷和老夫人那都觉着是她带坏了二小姐,都不待见了。”
“这话也没错。”
否则以沈阑那脑子只怕早就受教训,就是因为她闯祸有赵姨娘收拾,才会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自食恶果也不为过。
正这时候有丫鬟进来通禀道是徐放求见,宛桃的眼睛亮了亮,“可是小姐打听的事有消息了?”
徐放跟着丫鬟进门,见着二人都把目光放了自己身上,粗壮汉子腾起一股无措,等沈如意撤了丫鬟让他直说后,才把交代打听的事情道了出来。
“小的照小姐吩咐查那二人一直查不到关联,直到今个撞着一名老妇,送她回家时听她说道,发现似乎与所查的事情有关。”
徐放顿了顿道,“吴姨娘原先是熙春苑的歌姬,但是个淸倌儿,在熙春园打听来去都说是沦落风尘的可怜女子,不过没磋磨两年就给赎身实属运气。”
“那妇人虽然隐去了她的身份,可还是颇有指向的,她道那吴姨娘在熙春苑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很能讨客人和妈妈欢心,什么好事都是由着她先,占尽了好处,就拿黄老爷来说,原本相中的是另一个却让她抢了机会。”
“吴姨娘那么厉害……”
红隙从外面端着点心回来呐呐。
沈如意挑了挑眉,不甚意外,示意徐放继续。
“小的便装作孙守义的兄弟说起吴姨娘的不义这才套出话来,吴姨娘是清倌可却是名义上的,听妇人说曾有人一掷千金就为求一夜,那人就是孙守义,只不过这些内幕都叫她打点妥了,就是老爷查只怕一时半会儿也只能查个清白结果。”
“难怪吴姨娘当时是那副神情……”
宛桃咋舌。
红隙这下也听明白了,瞧了瞧人高马大的徐放又看了看小姐,大抵明白这不是自己能插嘴的事儿就稳当给小姐弄冰糕吃。
沈如意尝了一口入口沁凉,眯了眯眼,“我要实质的证据。”
徐放的脸红了红,不知是为沈如意还是为他后来拿出来的东西,“这,这是小的从那妇人家里偷出来的,小的想她估摸是存着借此敲诈吴姨娘的念头。”
是块落红布。
沈如意早早搁下勺子,瞥了一眼那泛黄的旧布包,甚是满意点头,命宛桃寻个地方收好后大方给了赏。至于剩下的,只消仔细查,没有什么是查不到的。
徐放收到那鼓囊钱袋脸上欣喜,自从给小姐办事以来,他的老婆本愈发丰厚了,再三谢了大小姐后方出去。临到门口朝来人唤了一声“夫人”
,恭敬退下。
沈顾氏对其约莫有些印象,似乎是府里人,“娇娘,那人……”
“院子里那树挡了阳光了,让修剪来的。”
沈如意笑笑道,“母亲,思娘,你们怎么一道过来了?”
“夫人熬夜把你的霞帔绣好了,喏,给你送过来了!”
沈思将手里叠得仔细的红霞帔递上,言语虽然还是一贯不待见的调调,可眉眼却是弯弯,比以前要亲近多了。
沈如意拧眉,“哪需得母亲这样劳累身子的,倒是娇娘不孝了。”
还是宛桃将沈思手里的霞帔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笑着替小姐收到了一块,“夫人的绣活儿就是没话说,这手艺都快赶上宝雀楼的师傅了!”
沈顾氏拍了拍被娇娘拉着的手,“左右是睡不着,这才想着消磨的,思娘惯喜欢拿话堵你,莫需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