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梦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安黎,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打湿了安黎的肩膀。
周炙赶到监狱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给监狱的人看过三泽川的身体报告和公孙胜批准的文件后,狱警把他带到了三泽川的房间前。里面的女人端庄地坐着,仿佛早已预见了周炙的到来。
“三泽川跟他走吧。”
她缓缓起身,从黑暗的房间走出来,光照到她的那一刻,她浑身颤抖了一下,贪婪地吸食着空气中自由的气息,然后抓住狱警的脑袋砸在狱门的栏杆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狱警完全失去意识为止。三泽川把手掌心沾上的血放在嘴里细细品味着,从现在开始三泽川又活过来了。她不在乎钱鸾圭说过的话,这段时间的悲痛让她变得畸形,她只想复仇不管依靠谁也好,只要可以杀了慕容雁她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周炙见到这一场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感波动,他转过身去坐在三泽川前面,身旁是跑过去的狱警,谁也不敢阻拦他们,他们也不会把视线留给那些人,因为他们能看到的只有压抑在心中的欲望。
闾丘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合眼,这是他最难熬的一个晚上,所有的针尖全都对准了他,此刻他成为了集团的众矢之的,一周之后他完全可以伪造一份材料,然后调拨出来五百万来保住自己董事的头衔,而作为领导暴动的蒋腾会因为安黎的关系不被审判,这样的话,自己便再无与慕容雁分庭抗礼的可能性,外交部,科研处都会被她一点一点蚕食。但他此刻确实想不出破局之法。
终于他忍不住还是迈出了那一步。闾丘文穿上一件得体的衣服,走出自己诺大的房间,进到德牧犬的房间里面。那只狗听见动静后起身朝他走来,可是闾丘文并没有在意它,而是径直走向更深处,里面传出阵阵锁链碰撞的声音和低沉的呼吸声。黑暗中一个男人的手被拷在拴狗的地方,高度也只够他蹲下而不能站立。
闾丘文走到他跟前坐在地上,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即便看不到脸,但还是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很虚弱。他用微弱的声音讲道:“闾丘董事,你们集团还真是好,狗食都比我以前吃得好。”
闾丘文并没有时间搭理他的俏皮话,而是直接问他:“你应该听到上午的动静了吧。”
“他们闹得很欢,如果我没记错外交部好像是您的部门吧。”
他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更适合谈话的姿势。
“我每天让送饭的人跟你说话,你都听了些什么?”
“不过是一些权谋斗争罢了,透顶的无聊。”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可以做得更好一样。”
明明是个阶下囚却还是这么一副模样。
“如果您可以放我出去,我很想在您手底下做事。”
男人的眼神瞬间放出光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知道如果闾丘文遇到的问题可以自己解决那就不会来这里了,现在是跟他谈条件最好的时候。
闾丘文嘴角向上勾说了句:“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我想让你死你就死。”
“那也让我给您尽一份力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再死吧。”
那条德牧两腿立了起来,用爪子扒开了墙上灯的开关。
光亮下闾丘文也看清了他的脸,“张亭是吧,那就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