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恼地拿开他的手。“给我差不多点!”
她回头瞪着他,却见他笑得眉眼温柔、异常灿烂,他好像……从来没这么笑过,都叫她转不开眼了。他吻着她,她从一开始的闪躲到忘情回应,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怎么抵触的。
等到他们回到房间,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太阳都照进了屋里,可人傻楞楞的,回想刚才,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又好像是什么都做了呢?
姗姗来迟的步入正厅,敬茶那会儿,她羞得不敢抬脸,生怕颈子上的痕迹露出来,于是没瞧见张氏温柔而满意的目光。
回到岳然居,因为有婚假在身,褚遥岑理直气壮地黏在她的身边,到了夜晚更是变着法子折磨她,说什么现在是给她身体翻土,好让她土地更肥沃一些,利于以后种子茁壮成长。
这什么烂借口,她趁夜黑对他又踢又咬的,他也竟一声不吭,只专心在自己的事儿上。
等到回门那日,何可人是被抱下马车的,何家父子当场黑了脸,父子齐心,打算要让褚遥岑直接醉死家中,何可人赶忙阻止,谁胆敢再把他灌醉,她就跟谁拼命。
他喝醉酒后实在太可怕了,醒酒还慢,整整醉了三天,她哪里受得了?
婚假过后,褚遥岑回去上值,何可人有褚若珺陪伴,时间很容易打,有时到张氏那里也能大事小情地聊个半天,再一道吃个午膳。
褚家人口简单,没有什么糟心的事,更有婆婆小姑帮衬左右,何可人真的觉得这辈子当真能平顺和美地走完。
然而,生活中如果总是一帆风顺,没有波折,那就不叫生活了,所以该来的终究会来。
朝堂上,皇上因为近来京中常有匪类打家劫舍而震怒,且他们行为及其猖狂,时常有人无顾丧命,这根本就是将皇家威严踩在脚下。
莫怪皇上怒气不止,天子脚下岂能容忍这帮人为非作歹,烧杀掳掠无恶不作?遂命尹立彻查到底!
尹立沿着仅有的线索,查出竟是当时涌入京中的流民所为,再往里头深查,才知道原来流民偷盗乃是因为生活所迫。
这事不掀开则已,一掀开就不得了!谁都知道安置流民一事是经太子曹竞天之手,前些日子也为此大排筵宴、倾朝祝贺,如今知晓是太子手下的人克扣流民每月的薪饷,导致流民连吃穿温饱都不能保证,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为过,此乃官逼民反矣!
为此,皇上当朝怒斥太子,完全不给他留一点颜面,罚他禁足东宫,又将流民之事转到了五皇子手中,可话才一出口,许是皇上太过震怒,火气冲头,竟晕厥了过去,朝堂顿时乱成一锅粥。
把皇上用銮驾送回寝殿,几个御医轮番上阵问诊,直到晚上,皇上被喂进去半碗汤药,才幽幽转醒,但醒来后变得口齿不清,双眼也看不清东西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天还没亮的时候,已经吹拂进京中诸位大臣府里,朝堂上的风向立转,百官状似静默观望,暗地里却开始拉帮结党,想趁着新皇登基之前先站好位置,勉得自己成为最先被除掉的那个。
就在这当头,一抹硕长身影进了东宫,曹竞天屏退了左右,懒懒地托着腮,看着眼前的男人,“难为你了,这当口还敢前来见本殿下。”
褚遥岑打量着他,曹竞天没有一丝疲态失意,好似比出事前过得还要好。“这事不管怎样是下官出的主意,自然该替殿下善后。”
他敛去惊讶,刚正不阿地道。
曹竞天斜睨着他,半晌才问:“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为何还想帮本殿下?”
“还殿下一个人情。”
他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