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四起,轻纱浮动,她如出水芙蓉,皎皎如月的眸子波光潋滟,平添了几分旖旎。
沈璋寒黑眸幽深,指尖顺势抚上她的脸颊,又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停留在了水面上一寸。
从前在家中时,姜雪漪最是知礼守矩。
谁知初次和男子亲昵接触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并非规矩的龙塌,而是水中,她娇躯甚至在陛下的审视下几乎一览无余,实在让她很难保持冷静。
沈璋寒清晰的感觉到,女子的身子悄悄往下沉了一寸,他的指尖碰到了温热的水。
“羞了?”
他并不恼,只轻笑了声,甚至体贴地朝她伸出一只手:“来朕这儿。”
姜雪漪轻咬着红唇:“陛下的衣衫会湿……”
虽是这么说着,她还是很乖觉的将一双细白柔荑都放了上去,她的手柔弱无骨,白皙纤细,就这么并在一起放在他掌心里,好似轻易就能被他整个包裹住。
沈璋寒牵住她湿润的手,丝毫不在意衣衫是否会湿,反而将她整个从水中带了上来。姜雪漪沾着玫瑰花瓣的身子被直接打横抱起,羞得她紧紧攀住陛下的脖子。
玄色龙袍的外衫将她春光堪堪掩住,他就这么毫不顾忌地抱着姜雪漪一路从偏殿走到了寝殿,在沿途宫女的匆忙回避之下,进到了天子卧榻。
床榻两侧的帷幔缓缓散落,红烛无声无息地灭了一半,沈璋寒欺身而上,寝殿内渐渐传出细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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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姜雪漪是被陛下起身上朝的声音吵醒的。
昨夜折腾了许久,她实在是累坏了,甚至顾不得这是在太极殿内便沉沉睡去,连陛下什么时候叫水的都不知道。
清晨醒来的时候,她是窝在陛下怀中睁开惺忪睡眼的,正察觉到陛下将他的胳膊从自己的颈窝撤去。
接触这些日子下来,姜雪漪愈发觉得陛下是个让她猜不透的人。
他似乎有很多面,面对不同的人皆是不同的模样。
温润多情是他,喜怒无常是他,深沉难测也是他。在蓬莱岛见面那日他分明对自己诸多防备,这回却又十分慷慨,甚至愿意以天子之臂为她作枕。
姜雪漪缩在锦被里打了个娇懒的呵欠,这才用半截藕臂撑着身子转过来,刚醒来的嗓音温温柔柔的,带着软:“陛下要去上朝了吗?”
尚且薄夜时分就要起身预备着上朝,任谁的心情都很难好起来。
但沈璋寒今日的状态却瞧着不错,眉宇之间未见倦色,反而神采熠熠。
听她开口,转头看向床榻上那个方才还在自己臂弯酣睡的女子的时候,连语气都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嗯,这就要备着了。”
说罢,床榻上的人却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
倒不是沈璋寒喜欢使唤侍寝的嫔妃伺候自己上朝,心情不错的时候,他是十分怜香惜玉的。
但眼前之人前几日还待他温柔入骨,万般体贴,今日却一动不动,霎时让他有了被冷落的感觉。
沈璋寒的眼神淡下去,垂眸扫了一眼正为自己穿衣的宫女:“下去,让姜贵人为朕穿。”
方才好端端的,两句话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姜雪漪不是察觉不出他的冷淡。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乖顺地从旁边捞起一件里衣套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可刚一动腿,她就耐不住“嘶”
了一声。
昨夜的“赫赫功绩”
一览无余地出现在她暴露在外的脖子上,一直蜿蜒向下,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光景。
她还是初次,这么一夜下来,得有多疼。
听到她倒吸一口凉气,沈璋寒便立即明白了她的难堪,神色也随即软了下来:“朕这么说,你还真这么做?”
他垂眸定定地看着姜雪漪:“不会撒娇?”
姜雪漪盖好自己的身子,弯眸笑了笑:“妾身以为陛下喜欢。”
这一句话落下后,沈璋寒薄唇抿起,足足看了她半晌没说话。
直到宫女为他完全穿好朝服后,他才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迈出太极殿的门槛。
“服侍姜贵人睡下,等她醒了再传轿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