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者頓了頓,還是繼續了:「但是在學生家長圈子裡,她?風評其實不太好。有家長說她?挺古怪的,教?師節送的再小?的禮物都?給?退了,讓人擔心孩子會不會被針對;有家長說她?看起來太年?輕了,管不住班,對學生成績好像也不怎麼上心;還有家長說,她?心思?都?在晉升上,把行政工作看得比教?學重,常常為了開?會調課。」
其實讓他具體到哪位家長說的,他也能具體出來,但這就顯然不適合在程舟面前講了。
好在程舟也沒問:「哈哈,她?要是能把心思?放晉升上,那太陽能打?西邊出來了。說實話她?這個人其實適合當老師,但不適合做應試教?育下的老師。因為在她?心裡,成績好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好處——至少沒有帶給?她?她?真心想要的。所以你讓她?怎麼去?逼學生學習呢?她?永遠覺得,只?要心理健康、能好好活著,就滿分了。」
說著話,程舟悄悄把車窗降了下來。
今天的風有些大,一下子就把邢者的迷彩T恤灌滿了,驚得他趕緊伸手按住。
然後他鼻子動了動,似乎嗅到什麼不尋常的氣息,然後才忽然反應過來:「這是……」
「是海風。」程舟說著放大了音樂的聲音,「我們到海邊啦!」
第47章寶貝
「哎等等司哥,先別掛。你知道大波浪搞對象了不?」
「搞對象了?跟誰啊?」
「我不幫你整過兩張盲人推拿的券嗎?就那裡?頭的技師。」
「瞎的啊?」
「是啊。」
「假瞎子?吧?」
「我感覺像真的。戴墨鏡,手上拿個拐杖走路,聽聲?兒都不轉頭,光耳朵動。」
「真?的假的啊,能這麼搞嗎?她來?真?的還是談著玩的啊?」
「你這話說的,這怎麼來?真?的?她那臉蛋那身段,不嫁有?錢人嫁個殘疾?肯定就是玩的嗎!」
「那她咋不跟我玩呢?」
「我說實話司哥,那小瞎子?長得確實不賴。你在咱鵝鎮已經屈一指了,他啊,比你還水靈。」
「去?你媽的,怎麼用詞兒呢!你別是誤會了吧,倆人走一塊兒你就說是搞對象。」
「千真?萬確,她自己說的是男朋友!倆人一塊來?我這租車出去?玩,好傢夥,拖那麼大個行李箱呢,這是要大戰個幾天幾夜啊——哎司哥,你要說你跟她沒啥,那兄弟我是不是又有?機會了?」
「靠,余雷你還真?是個變態,有?對象了你還惦記?」
「這無所謂的,現在小姑娘還有?幾個婚前是處的啊,咱大老爺們不計較這個。她儘管玩,玩累了我接盤!」
*
「餵,老么我跟你說出去?別瞎講了啊,我那小店員談對象了,之前吃飯時候我那都是吹牛的。」
「啊?司哥你說那大波浪?我知道你吹牛的啊,你後來?不說你還在追嗎?我可沒瞎講啊,出什麼事兒可跟我沒關係。」
「嗐,沒事兒,就是人家搞對象了,我就跟你說一聲?……我這不這段時間學?習考試嗎,沒什麼時間跟她接觸,讓人捷足先登了。」
「誰啊這麼不講究,咋不知道先來?後到呢?誰家小伙子?啊?兄弟替你收拾他去?!」
「別瞎嚎了,你就光喊,真?有?事兒你啥時候上過。別難為人家了,余雷跟我說了,瞎的,好像也不是咱鵝鎮人,來?我們這兒推拿店打工的。真?是鵝鎮人那肯定不能放過,不是……那就算了嘛,反正也沒涉及到挖牆腳什麼的……」
「啥?瞎的?老娘們還真?不挑啊。早知道我也試試了……」
「你怎麼跟余雷一個反應!你他媽也是個變態——人小張挺好一姑娘,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哪兒不比她強?」
「你拿小張跟她比?司哥你這不罵人嗎?我跟小張那是要結婚的,是要五金彩禮、明媒正娶的!」
「那你板板正正的,好好整你那水果攤,再說這種話我告訴你家小張去?!」
「哥,我說了多少遍了我這叫水果市!」
*
「哎小張,你之前是不是在快活林那塊兒幫過廚來?著?」
「是啊,怎麼了?」
「聽說酒吧那女的跟個推拿技師好上了,我想著沒準你還認識呢。」
「……好上好上唄,跟我有?什麼關係。」
「就好奇嗎。嘖,還挺會玩,找個瞎的,在外頭幹啥都不耽誤。」
「老么你是不有?病啊,大白天說這話你噁心?不噁心?你?」
「哎喲你那麼大脾氣幹嘛,咱倆之間還有?啥話不能說的啊……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傻逼,我太噁心?了——要不你捶我兩下,你看你動不了手;你罵我兩句,你看你張不開嘴。」
「我能!你別跑,我能!」
*
「他倆好上好上唄,你跟老么倆人不也挺好的嗎?我跟你說你別胡來?啊,你這眼瞅著都要訂婚了。」
「媽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有?點難受,你說他倆咋還真?能好上呢?」
「那王八綠豆還有?看對眼的呢,你過你自己日?子?你難受這幹啥?而且你看那女的,她是只跟這一個人好嗎?她相好的可多著呢。呵,本來?就瞎還跟這種人談,綠帽子?戴多少層都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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