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辉宇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如实招来。”
张奕宸一看主审是熟人,直接跳过自我介绍,直奔主题,“大人,小民又被冤枉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因为自己的恩师心系此案,杜辉宇已经用一晚的时间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夜访蔡宅和宋府。他梳理下来,身怀秘密的张奕宸并非是一点过错没有,怎么开口还在那喊冤。
“你有什么冤屈?”
“大人,我只是没买宋记盐铺的盐,便被人算计,抓到这里来了。”
“馐馔阁出现大量来路不明的精盐,此事你该怎么解释。”
杜宇辉用词十分的谨慎。贩卖私盐是大罪,使用私盐是小错。涉案的店铺是只能摆下三两张桌子的小店,就算涉及贩盐,那盐贩也只算是小贩,这种程度的案子,同知接手已经算顶了天了,结果运盐司来人了,自己的老师也来了。
“大人,蔡捕头把我抓来,说我购买私盐,不配合你们缉拿盐贩。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手里的盐可都是通过正规渠道从盐商那里买来的。”
张奕宸大喊冤枉。
杜辉宇捏起从馐馔阁搜出的精盐说道:“这段时间你确实66续续在宋记盐铺购买了数百斤的盐,可那都是粗盐。”
“从宋记买来的那些盐又苦又涩,实在是难以下咽,我便自己瞎琢磨出一套法子将那粗盐改良了一下。大人手中的,便是我改良后的食盐。这些盐我也只是自用,并没有售卖,何错之有?”
张奕宸一脸委屈地问道。
“好一个瞎琢磨!你改良后的食盐,品质比市面上的精盐还要好上数倍,”
坐在杜辉宇一旁的男子双眼放光地说道:“小子,如果你真的会炼盐之术,将方法告诉我们盐运司,献给陛下。我不仅保你没事,还要好好的奖励你。”
男人能当着杜辉宇的面,直接决定自己的命运。张奕宸便明白了,这个来自盐运司的男人,比杜辉宇官大。
“曹大人,就算张奕宸所述都是真的,他也触犯了我大燕律法。按律当罚银百两,杖罚五十。”
公正、守律是杜辉宇的为官之道。不管怎么说张奕宸的行为触犯了律法,就要受到相应的责罚。
“杜大人,炼盐之术,利国利民。如果他能解决大燕精盐紧张的局面,让我大燕子民都不用再吃那些又苦又涩,难以下咽的粗盐。是否功大于过?”
曹芳一句话问住了杜宇辉。
杜辉宇并非死板之人,不懂变通。他也知道盐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缺了盐可不单是食之无味那么简单,百姓没有了它无力耕耘劳作,战士缺了它就无力行军打仗。可术业有专攻,百官各有其责。谈及盐,杜宇辉这个知府和曹芳这个都转运盐使司相比,确实缺了一点敏感度。他当炼盐之术只是张奕宸滥用私盐的借口,并未想到这等比现有还精湛的炼盐之术,可能会改变大燕的盐状。
张奕宸没想到自己认为无关紧要的事,不仅要罚钱,还要挨板子,也开始着急了。见曹芳替自己说话,也是赶紧顺杆子爬。
“大人,小民愿意告知炼盐之术,不要任何奖励。只希望大人能取之于我,用之于民,让我大燕的子民都能吃的起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