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时,徐烟已经到楼上自己做办公室的画室里了。
“”
她看着空荡荡的楼梯,问旁边朱晓雨,“雨姐,你说老板娘和老板关系这么好,那为什么老板不直接带老板娘去他公司”
反正就是一个路南一个路北,直行不过百来米。
朱晓雨耸肩,“这还真的不知道。”
“要不你有机会问问老板”
阮桃“”
哦,那还是算了。
老板看起来并不像是会搭理她的样子。
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转过12。
木质楼梯那传来人下楼的声音,与此同时,门上铃铛声也响起来。
挺拔落拓的男人身影逆着光走进店里,目光直视着对面楼梯处,温柔笑笑,“可以走了吗”
“嗯哼。”
徐烟笑着应声,将手放进江应天伸过来的掌心里。
阮桃手上打着咖啡,不忘踮脚越过比自己还高些的咖啡机去瞄柜台外的两人。
结果冷不丁和同样偏头看过来的徐烟四目相对上,后者眼里浸了些笑,“辛苦了。”
阮桃脸上带着被人撞破偷看的尴尬,“不会不会。”
“您要走了吗”
徐烟点头,“我给大家订了午餐,估计过几分钟就能到了。”
众人道谢,视线欣羡的落在对面郎才女貌的两人身上。
最后,徐烟同众人道了句辛苦,便和江应天手牵着手出了店门。
门外。
徐烟仰头不知和江应天说了什么,后者笑着俯身将唇在她额角轻贴了贴,帮她打开了车门。看到坐到车子里,才又帮她关上车门,自己从后方绕到另一侧,坐上去。
阮桃看着车子走远,想捧着脸无声尖叫这也太甜了
若是不说,谁能相信这两人已经结婚五年了还以为新婚呢好吗
徐烟订了当年两人第一天约会时,江应天带自己去吃的那家北方菜馆。
就是有很漂亮白洋淀苇编的那家。
这两年,他陪她去保定看了六月荷花开百亩,十月芦苇荡芦花的壮观景象,而她也在那里品尝到了当地最正宗的白洋淀石锅嘎鱼。
江应天对她,细腻的心思一如既往。
她好多年前说过的话,他始终记得。
商场离画店不算远,午饭过后,他们权做消食,步行过去。
徐烟大学毕业不过三年,淮港大学四周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些改变。
就比如说这家她常来的画店。
店主买下了隔壁打通,原本就不算小的店面,现在看起来更敞亮了。
之前那面不过四十来寸的ed屏也翻了一倍大小,除了播放画店里的活动消息,也会实时播报一些国内外画家画展的相关信息。
徐烟让江应天先在店里转转,自己跟着服务生去二楼挑画框,挑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又选了些新画具,嘱咐他们打包好寄到家里后,才和服务生一起从楼上下来。
店中央的ed显示屏上,正播着一则年轻画家最近要来淮港办画展的新闻。
徐烟原本没在意,只是在听到“黎清”
两个字时,脚步不自觉停了一停。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跟在一旁的服务生顺着她视线也看向电子屏幕,笑着给自己这个长得好看,待人礼貌却话不多的老顾客说,“这个黎清我记得的,四五年前在旁边淮大念的油画系,当时也经常来这里买画具颜料什么的,平时也会把自己画的一些画拿来店里寄卖。”
“他画的画那时候还挺受欢迎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没见他来过了。”
“过了这么几年,没想到竟然还真画出名堂了。”
“挺好挺好”
电子屏幕里正在接受记者采访的黎清,一如徐烟记忆里一样,皮肤苍白,没有什么血色。甚至连给她的不舒服感,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只是不同以前的是,此时黎清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半框眼镜。
徐烟看着此刻他脸上的微笑,忽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见到黎清时总会莫名的不舒服。
他真的和林风太像了。
尤其是现如今这个戴着眼镜的打扮。
心头似乎是有什么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东西涌上来,只是不待徐烟再细想,身后便传来江应天唤自己的声音。
“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