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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刚出院,杨潇不让他来酒吧,江景放学后依旧一个人走,只不过会在路过酒吧时驻足片刻。
玻璃门映出绚烂变幻的灯光,门里门外被切割成两个世界,江景站在马路对面,有那么一瞬间很想走过去。
季殊容应该会站在吧台调酒,喧嚣鼎沸中只有他那里是安静的。
也许会有人上前跟他搭话,无论对方说什么,季殊容总能游刃有余地招架住,他温和风趣,对谁都温柔。
身后传来树叶被踩碎的咔嚓声,江景眉心一皱,收回思绪。
他抬了下书包带,抬脚继续往前走。
寂静的马路被骤然响起的喇叭声打破,汽车呼啸着从他身边驶过,车窗上的倒影转瞬即逝。江景身后跟着两道人影,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适当的距离。
进了小区,江景在楼下停住脚步,忍无可忍地扭头问道:“跟到这就行了吧,你们还要住进我家里?”
“……”
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在他身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轻咳一声说:“可以吗?”
“……”
有病啊。
江景气乐了:“江政给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行不行?”
略高一点的男人不苟言笑地摇摇头:“不行,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
职业道德个屁。江政不知道上哪雇来俩保镖,从他出院上学那天起就跟着他,早上跟楼下那只土狗站在一起等他上学,放学后在校门口等他回家。
江景打又打不过,撵又撵不走,故意走小路想甩开他们,结果一回头两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活像来要债的。
就这么过了一个周,江景慢慢适应,把身后那俩跟屁虫当空气。
那天放学有点晚,路上没什么人,江景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被迎面驶来的车灯晃了眼。
他偏头避了一下,缓过来后发现视线里多了一个人。
江景愣在原地,有点懵。
“怎么放学这么晚?”
季殊容站定在他面前,目光落在他身上。
江景跟他对视一眼,垂眸道:“老师拖堂。”
季殊容好像本就是来接他一样,顺其自然地走在他身侧,被风吹起的衣摆时不时碰到江景的书包。
走了一段距离,江景欲言又止,最终忍不住道:“你是来干嘛的?”
“我啊,吃完饭随便溜达,正好就遇见你了。”
季殊容说着拎了下他的书包带,视线顺着眼尾往后面滑过去,面上不动声色,低声笑道:“这么沉,我帮你拿?”
“不用。”
江景想都不想就拒绝他,“我背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