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最开始被江政发现的时候他还有片刻的慌乱,那么现在是一点顾虑都没有了。反正破罐子破摔,也不用藏着掖着。他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他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可江政不这样以为。
他抽着烟在客厅徘徊一阵,最终烦躁地上了楼,在门外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转学还是出国?”
江景仰头抵着冰冷的墙,咬紧牙说:“我不走,我要留在这。”
“不可能。”
江政冷声说。
他憋在肚子里的火又窜了上来,盯着黑漆的门板说:“既然你不选,那我帮你决定。”
他直接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说要给儿子办转学,去一座陌生的城市。
江景隔着门板没办法摔了他的手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力踹门道:“我不转学!我哪都不去!”
江政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地站在栏杆处,任他折腾:“不去也得去,以后我看着你,你跟那个男人别想再有任何联系。”
“我不去!”
“由不得你。”
门板质量出奇地好,江景又是踹又是砸,最终精疲力竭地滑坐在地上,困兽一样喘息着。
他闭着眼,额角不断有冷汗滑落,声音嘶哑:“放我出去……”
“求你了。”
“放我出去。”
……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有嘴唇在无声地颤抖。
他想见见季殊容。
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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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诗韵放学回来,见江政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瞄了两眼楼上问道:“哥哥还在里面吗?”
江政“嗯”
了一声,摁灭烟头,眉宇间透着疲惫:“去洗手,先吃饭。”
何诗韵咬着下唇,站在原地没动,低声说:“哥哥是不是还没吃过东西?”
“你管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