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事实上自从初中,江景的成绩就一直在班内倒数,时隔多年,这还是江政第一次听说他学习上有进步。
班主任语气严肃,说了一通江景的问题,接着又指责他这个做家长的不关心孩子。
江政一听,心里还真有那么点愧疚。他当即决定推掉手头的事,赶回去看看情况。
与此同时,江景刚背着书包走出校门。
寒风吹得人脸疼,江景半张脸埋进衣领里,抬眼搜寻道路两旁,看见一辆驶来的出租车,正想招手,突然见对面一辆迈凯伦降下车窗。
陆宴坐在里面,冲他招手。
出租车停在不远处,江景没再留意,径直跑到对面,说:“你怎么来了?”
“老季嫌我吵,让我来接你。”
陆宴说。
江景拉开车门坐进去,暖气扑面而来,他搓了搓冻僵的脸,呼着气说:“他今天状态怎么样?”
陆宴发动车子,摇摇头说:“也就那样,感觉走神的时间比之前还长了。”
马路拥挤,车子走走停停,前方车辆的红尾灯连成一片,映在江景的瞳孔里。
他低头扣着书包带,良久之后才“哦”
了一声。
陆宴说得委婉,其实江景知道,季殊容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药物治疗几乎对他不起作用,心理医生倒是经常来,但季殊容总是沉默不语,根本没办法对他进行心理干涉。
那天季殊容讲完过去的事,对江景说:“我想活下去,之前不想,遇见你之后,这个念头一天比一天强烈。”
可惜很多事情根本由不得他,病情发作时,季殊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吃的饭越来越少,这几天已经到了一种滴水不进的状态,无论江景怎么哄都不管用。
出车祸带来的外伤已经痊愈了大半,腿上的石膏拆了下来,医生说可以扶着他慢慢走,可每走一步,季殊容就会像是在沙漠里跋涉千里一样,整个人几乎虚脱无力。对常人来说很简单的事,对于他却难如登天。
有好几次江景绷不住情绪差点在他面前哭出来,这时候季殊容就会看着他红红的眼眶,低声说:“对不起。”
没有人会怪他,可季殊容总是在说对不起。
车厢里没人说话,迈凯伦太过招摇,一路上没有车敢靠它太近,陆宴随意瞄了眼后视镜,只见斜后方有一辆出租车,不知道是不认得迈凯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直保持着一段不算远的距离。
陆宴没放在心上,打开音响说:“有想听的歌吗?”
江景神色恹恹,说:“没有。”
“那我随便放一个。”
陆宴大概是想缓解他的心情,选了一首欢快的摇滚乐,跟季殊容喜欢的风格完全不同,听得江景更头疼了。
江景扭头看向车外,已经离医院很近了,沿途的店铺亮起霓虹灯,在黯淡的天色中闪烁着。
忽然他发现了什么,心里一动,出声道:“停一下。”
“嗯?”
陆宴不明所以,降速停在路边,问:“干什么?”
江景边解安全带边说:“我去买束花,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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