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鸾悦公主向敬德帝撒娇,提出想要带上乔家老二一同去往青州北海郡之后,敬德帝转头便召了赵承煜入宫。
养心殿里点着龙涎香,混着淡淡木屑味道的琥珀香气对于赵承煜有些甜腻。
然物以稀为贵。极品龙涎香数量极少,每年出产量许是都不够几个人使用,因此成了帝王专属。
帝王所用的必然是最稀有、最珍贵的,方能衬他的身份。
这其实无关个人喜好。
赵承煜上前道:
“儿臣参见父皇。”
敬德帝没有急着让他平身。
“鸾悦与朕说,此行她想要带上乔二。”
敬德帝搁下奏折,屈指轻叩桌面,如墨深瞳微凉,不怒自威。
“父皇知晓鸾悦的性子。此行去青州路途遥远,鸾悦想要找个好友结伴解闷,并无不可。”
“是吗?”
敬德帝上扬的嘴角显出一点不明意味。“如此看来,这乔二当真是与你有缘。不久前,皇后与朕说她中意乔二,想让她当太子妃。”
轻描淡写地把事情捅出来后,敬德帝睨视赵承煜,等着听他的说法。
赵承煜撩起衣袍,有条不紊地从站着执礼,改为下跪。
敬德帝的目光渐渐幽深。
“父皇,儿臣知晓您用心良苦。但在婚事上,儿臣已有主意,还请父皇成全。”
赵承煜斟酌着字眼,给彼此留了颜面。
在父与子之前,他们先是君臣。
当下他不仅仅是皇帝的儿子,更是他的子臣。他驳了皇帝,便是在挑衅君威,势必要付出代价。
“家世、才干、美貌、性情。乔大哪一方面让你不满意?”
敬德帝一一点出,挑眉问道。
遑论她手中握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大业的国库不缺钱,但谁会嫌弃钱多?
“并无不满。”
赵承煜恭敬道。“只是儿臣与她成不了事。”
“朕倒想听听为何?”
“儿臣心悦于乔二,如何能迎娶其姐?”
赵承煜抬起头与敬德帝对视,无声地向敬德帝传达他的坚定。
便是他不说,他知道敬德帝怕是已经知道他们之间有私了。如此不如摊开来,还能见招拆招。
敬德帝止住了轻叩桌面得动作,敛起嘴角浅浅的弧度。
一瞬间变成了在朝堂上震慑文武百官,不苟言笑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