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無知把自己推向更加危險的境地,放任不管的話他甚至沒有辦法全身而退走出這個酒吧。
可是——
小傢伙就這麼直接地推開瀾澤主動撲到自己懷裡,小兔子一樣眼眶都是濕潤柔紅直勾勾地盯著他向他求助誒!
茫然的心緒中因為這份主動,摻雜了幾分類似愉悅的東西。
雖然,事實上,這只是任何一個人普通的人類突然見到這麼大一條觸手的正常反應而已……
「手,受傷了。」男人收斂情緒,神色微妙,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被人覺察的困惑問道,「會疼嗎?」
能……感受到疼痛嗎?
他自然地托住楚樂的手腕,將他的手心翻轉向上,掰開那攥緊泛白的拳頭。
楚樂雖然身形瘦弱,手掌卻附著著一層勻稱的軟肉,此刻白皙的皮膚上被粗糙的地毯磨破皮的地方紅得刺眼。
細密的傷口上滲出數顆小小的血珠。
楚樂似乎這才察覺到掌心的疼痛,皺著眉「嘶」了一聲。
他想要抽回手,卻發現手腕被對方死死扣住,不容拒絕地往上抬高些許。
白色絲綢方巾上血跡暈染開來,如同一朵朵綻放的玫瑰。
就是一種跟突然又莫名的情緒,楚樂有點委屈。
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奢侈的情緒。
但最近真的太倒霉了,莫名其妙傷了人,莫名其妙被帶著這裡喝酒揩油。
他明明經歷過更倒霉更痛苦的事。
本來,這一切應該算不上什麼的。
他可以允許難受一會會,可以蒙在被子裡哭一哭。
但明天還是要上班,生活依舊得繼續。
可此刻,眼前的男人幫他處理著並不算嚴重的傷口,他甚至從男人慢條斯理的動作里看出了一絲珍重。
「會……」楚樂抽了抽鼻子,鼻頭小痣跟著顫動。睫毛暈濕,一簇一簇地粘在一起,細小的鼻音帶著些顫抖。
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獨自舔舐傷口的時候突然有人將他攬入懷中。
強忍的難受在發酵之後一點就炸。
楚樂眼眶濕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熟悉的水生調香氣縈繞四周。
這個不合時宜的擁抱,讓他慌亂的心慢慢平復。
瀾澤指尖在長煙杆上輕點,看著愣在一旁的江如璋,笑著打破了卡座內詭異的寧靜:「看起來簡總挺喜歡你這位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