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中,只套著一件寬鬆T恤的楚樂正坐在小茶几前滿足地啃著包子,又白又長的腿盤在一起,粉嫩圓潤的膝蓋一晃一晃,帶動著大腿內側的軟肉也輕顫著。
軟乎乎的包子還冒著熱氣,肥瘦適中的肉餡浸滿鮮甜湯汁,一口接一口地往嘴巴里塞著,直到頂得臉頰軟肉都鼓鼓囊囊,楚樂這才閉上嘴巴,安靜又快地咀嚼著填滿口腔的食物。
夏日的清晨依舊悶熱難忍,尤其是這種通風不佳的老破小一居室,一台小小的風扇扭掉腦袋也無濟於事。
坐下不過一會兒,楚樂就熱得渾身冒汗。
他的頭髮有點長了,黏糊糊地貼在額頭上很不舒服,蔥白一樣的細長指尖插入髮絲,隨意地往腦後撥弄了幾下,光潔的額頭整個露了出來。
清秀的眉眼沒有了髮絲的遮擋,少了一絲少年氣稚嫩,多了幾分性別模糊的美和純。
細膩的皮膚上沁出一顆顆渾圓的小汗珠,順著修長的脖頸,滾落到綿軟的衣領之上,洇出一小灘濕潤的痕跡。
楚樂一手捧著包子,一手扯開衣領,往那雪白一片的地方扇了扇,送入一絲涼風,隱約露出微微起伏的兩小團,很快用被落回原處的衣服給盡數遮擋。
飯飽神虛,吃完了一整袋包子之後,楚樂整個人都有點懶洋洋的,他靠在床邊發了會呆,不著調想到了什麼突然慌張地掀起衣擺探頭往自己的小肚子上張望了。
薄薄的T恤撩到了肋骨之上,少年本該薄薄一片的纖瘦身體上,原本平坦的小腹,被頂出了一小團明顯的圓滾滾凸起。
明明沒有露出更隱秘之處,荒謬又澀情的,讓視頻外的簡柏呼吸一滯。
瀾澤見狀十分好奇,探著腦袋也想湊上來看。
愛顯擺又不願與人分享的人魚冷漠地將身體側了個方向,扣轉手機擋住了那窺探的目光。
瀾澤輕哼一聲,不高興地舉起幾條觸手揮了揮。
「嗡——!!」
震耳欲聾的轟鳴裹挾著耀眼的白光轟然而至,一時間天地失色,萬物盾形,宛若墜入一片純白虛空。
站在岸邊的瀾澤都沒有來得及思考,本能的求生欲讓他瞬間化作原型,一頭扎入海中,八條觸手猛地抱住渾圓的大腦袋蜷縮成一團,在海水裡翻騰著打了好幾個滾。
半晌才顫顫巍巍挪開一條觸手,露出了一隻黑豆一樣渾圓的眼睛,後怕地四下張望著,確認安全後連聲怒罵:「我操操操操操操操!怎麼回事?我就甩了一下胳膊把世界毀滅了嗎?!」
海天相接之處群鳥亂飛,魚群翻湧。
普通的人類只能看見一束白光拔地而起,有人恰好記錄下這詭異的一幕,卻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成了精的妖獸們就不一樣了,他們能清晰的感知到剎那間侵襲而至的凶煞之氣,氣勢磅礴殺氣騰騰毀天滅地,剎那間帶來的威壓就連千年大妖都難以維持人形。
仿佛手無寸鐵被萬劍凌遲一般痛苦。
瀾澤揮動著數條觸手誇張地在三顆心臟上快拍打著,半晌才冷靜下來,一轉頭卻看見簡柏不動如山地待在原處,連鱗片都沒有象徵性地炸開一下,不免有些尷尬。
簡柏當然不會害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股凶煞之氣源自何物。
他抬頭凝望著天空,只見一道耀眼的光束如同逃命一樣,火急火燎地直奔這邊而來。
就很荒謬,他居然從一道光束中看出了狼狽惶恐的情緒。
那光束就這般直接乾脆、沒有半絲猶豫地一頭栽入了簡柏的別墅中。
瀾澤還有些茫然,下一秒,眼眸微睜的銀髮人魚周身突然暴起雷鳴閃電,瞬間消移動到了別墅之中。
白光熄滅,煞氣退散,安靜空曠的四層獨棟別墅中,瀰漫著一種無法描述的誘人氣息,鮮甜得如同剛剛採摘下來還帶著晨露的水蜜桃。
簡柏愣了一瞬,快步走到浴室扯了件浴袍隨意披上,這才尋著香氣的源頭來到了一樓的廚房。
燈火通明的別墅中,豪華精緻的裝修少了幾絲煙火氣,就好像供人參觀的樣板間一般冰冷。
簡柏依在門邊,緩緩將浴袍的腰帶繫上,他的目光定格在趴在冰箱面前埋頭苦吃的小鬼身上。
楚樂吃得很急,狼吞虎咽地像一隻被餓壞了的小動物,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食物上,所以壓根沒有注意身後之人的到來。
柔軟的黑色髮絲晃動著,毛茸茸地翹起一小簇。
修長的脖頸和粉潤的肩膀連接成了一個漂亮的凹陷,好看的蝴蝶骨微微聳起,光滑的皮膚白得仿佛在反光。
纖細的腰肢下因為俯趴的姿勢,陡然翹起的一小團,圓圓肉肉的透著粉。
清甜的番茄味混雜著獨特的馨香,紅色汁水滴落在潔白的大理石上。
楚樂還沒有吃飽,但至少能夠克制住心底暴漲的食慾,從那種滿腦子只有進食這一指令的狀態里抽離出來。
他眉頭緊皺,舉著一雙黏糊糊的小手,開始思考這個有點眼熟的地方到底是哪,以及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然後,一轉身他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簡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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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沉默如同某種情澀電影被按下了暫停鍵,連空氣都粘稠得讓人窒息,是七老八十躺在輪椅上突然回憶起來也會尷尬到腳趾扣地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