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手指這麼細都受不住的話,以後他們怎麼生小魚?
人魚的成熟體,那上面不僅有小鱗片,而且還是兩根……
突然被打斷的惆悵思緒,木白一時沒有跟上他的思維,他扒拉著楚樂的衣領反問道:「怕什麼?」
「剛才那群貓咪呀。」楚樂撫了撫他的背,全然不知這條小黃魚剛才都在想什麼。
只覺得這麼一小條柔柔弱弱連小爪爪都是粉色的小胖魚,一下子看到這麼一群野貓能不害怕嗎?
畢竟是天敵,刻在dna里的恐懼。
也怪他太大意了,居然這會才反應過來,楚樂頗為自責。
木白眨了眨眼,臉上的困惑神情一點點變成了不滿,他擰著眉毛,本來就很肉的臉頰都鼓成了一個包子:「我怎麼可能害怕?」
笑話,這種6地上的地級妖獸,見到他都得夾著尾巴跑好嗎?沒看到剛才那群傢伙逃走的度有多快嗎?
這群臭魚爛蝦真的煩人,他就小半天的功夫沒有盯著,就循著味道圍過來了。
他的寶貝只能摸他!一個一個的翻著肚皮耍什麼流氓呢?
楚樂只當他逞能,小孩子的心思就是敏感又脆弱,於是溫柔地順著他的話語安撫道:「對對對,我們小魚最厲害,一點都不害怕貓咪呢,棒的!」
木白仰著小腦袋哼了一聲,表示贊同。
偌大的別墅里又只有楚樂和木白兩個人。
不對,是一人一魚。
卡特這幾天都不見蹤影,據說是帶著另外兩個傭人一起去學習園丁種植栽培技術了,這年頭給有錢人當個小管家傭人啥的也挺不容易,沒兩門手藝都上不了台面了。
簡柏這邊就更忙了,幾乎一周的時間,楚樂都只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才能見到他,明明同住一個屋檐下,甚至連早飯都沒有一同吃過一頓。
於是這條小魚就徹底放飛自我了,大門一關就從楚樂懷裡蹦下來,一邊跑一遍脫衣服。
短袖、短褲、小內褲從前院一路扔到□□,小皮鞋一飛一頭扎進泳池裡。
楚樂將衣服收好抱在懷裡,像個賢惠的小媽咪一樣,無奈又寵溺地看著泳池裡撒歡的小胖魚。
明明已經抱在懷裡睡了一晚,魚尾巴也被他摸了遍,這會兒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有點愣神。
比藏在被子裡偷偷摸摸看到要夢幻千萬倍,本就是生於海洋的神秘生物,就算是還未完全長開的稚嫩身軀野漂亮得不像話,藍色的魚尾卷著水花翻飛,波光粼粼燦若星河。
他的尾鰭真得美得過分,半透明的蹼膜包裹著尖細的魚骨,在水面下緩緩鋪展開來,由紫到藍的漸變暈染,如同夜色下蕩漾的海浪。
一個長距離的潛伏之後,突然探出水面的一個小腦袋瘋狂地甩動了幾下,銀色小捲髮上的水滴四下飛濺著。
楚樂還沒有來得及往後避讓,便感覺腳踝處傳來一陣冰涼的潮濕感。
木白趴在泳池邊,目光狡黠,宛若一個無害的小天使,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抓著楚樂不讓他走。
小貓崽子一樣,爪爪都是粉色的呢。
小傢伙小心地翹著指尖,只用指腹的部分貼在楚樂的皮膚上,沾了水之後那種涼颼颼的滑膩感就越發明顯了,看似軟嫩的皮膚其實沒有俺麼平滑,輕輕摩挲的時候能夠明顯的感覺一種類似於蛇紋一樣的怪異紋理感。
楚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某一段在醉酒時因為受了驚嚇而被潛意識封存的記憶突兀地跳了出來,一點前兆都沒有。
醉意朦朧中他是不是曾經見過一隻突然出現在沙發上的蹼爪??
蒼白的泛著幽幽藍光、連淡青色的血光都能透出皮膚,指甲閃爍著寒光的……
光怪6離的如同夢境一樣。
可是,那種最軟嫩最敏感的皮膚被劃刺到的疼痛感又很真實,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都還有點……腫呢……
楚樂一時間有點出神,微張著唇瓣,白淨的臉上如同調色盤一樣,一會紅暈密布,一會慘白無神。
說不清是羞恥還是恐懼亦或者是驚疑不定。
總覺得有一些恐怖的真相呼之欲出,僅僅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窗戶紙,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會破窗而出。
木白委屈巴巴地縮回小爪子,彆扭地背在身後藏著,抬著長長的淺金色睫毛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楚樂的神色,奶聲奶氣地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你不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楚樂思緒突然被打斷,滿臉問號:「啊?什麼?」
小傢伙整個身體都沉到了水中,只露出半張臉,氣鼓鼓地吐著泡泡:「我是人魚,這樣的形態才是放鬆的、舒服的……」
「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維持人形也可以……」說著眉毛都耷拉下來,表情認真又擰巴,「但很累的,要親親,親親才可以保持人形。」
他既捨不得喝寶貝也血,這幅幼崽身體也沒有情。欲不能和他做。愛,自然就只能靠一個親親來攝取妖力了。
楚樂小心肝都要快被萌化,這麼乖、這麼好看的小人魚委屈巴巴地看著你,這誰受得了啊?
他附身將小魚從泳池裡提溜出來,在那圓鼓鼓的臉頰上一連親了好幾下:「木木什麼樣子都好看!你是我見過最最最最好看的人魚!」
哼,小騙子,花言巧語,你又沒見過別的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