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开口问道。
竹香赶忙凑上身来:“姑娘,小宁进府后,现如今发起了温病,一直不见消退,这可怎么办为好。”
阿瑜皱眉,这王婆婆刚走,小宁就病倒了,她很是担忧小宁的情况,方今小宁也只能依靠她了,既然把他认作了自己的阿弟,无论是因为亡人所托,还是其他,自己就必须得把他照顾好。
随着竹香的往庆期给小宁安排的住处走去,一边向竹香问道:“可有请大夫来看过?”
竹香点点头,回道:“松林馆内的府医来看过了,府医说是一时间伤心过度,内火攻心所伤,才引发的高热,开了一副药后,说要好生静养。”
庆期给小宁安排的住处离阿瑜的所居的地方不远,片刻后,行至。
阿瑜踏进房内,眼见着小宁紧闭双眼躺在床榻上,睡的也不甚安稳,嘴里不停的喃喃道:“祖母……祖母……”
听着小宁的呢喃,阿瑜坐在床前,看着他这昏昏沉沉的样子,实是不忍,握住了他置于腹前的手,转头向竹香说道:“去打点水来。”
待竹香把水端来后,正想拿着帕子拧干水后,擦一擦小宁脸上的渗出的汗珠之时,阿瑜接手了过去,对竹香道:“你去休息罢,这儿我来。”
竹香想着劝姑娘先去歇息,小宁这有她看着就行,姑娘忙上忙下都劳累了一天,铁打的人都得扛不住了,更何况还是姑娘这般纤弱的人儿。
可看着姑娘这股子执拗劲,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好依自家姑娘所言,先回房去了。
把手中的帕子递给阿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劝道:“姑娘,你今日不停的操劳,也是忙坏了,小宁这儿你一直守着也没什么用,想必他今夜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儿就活蹦乱跳了呢,你早点去歇息吧。”
见姑娘随意点了下头后,竹香也不再言语了。
临走关门之际,看着姑娘不辞辛苦的反复换着小宁头上的帕子,嘴里还不时的念叨着:“小宁乖,你还有阿姐,别怕。”
……
隔日,竹香起个大早,正想去小宁房内的时候,被庆期拦住,“竹香,你家姑娘呢?”
一听这话,竹香心里一咯噔,怕别是姑娘在小宁的房内待了一夜,一宿未眠在那照顾着吧。
带着庆期前往小宁的居所后,打开门来一看,见阿瑜趴在床榻边上,眼下一片乌青的模样,脸色甚是憔悴。
庆期一见阿瑜在此,便不停脚步的出去了。
很快,成言过来了,一脸怒气的样子,像是气极了阿瑜昨夜才好好答应他会不失分寸,今日就让他看见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竹香猛的一见世子,本就是滲在骨子里的害怕,哆哆嗦嗦想开口说话,被成言及时制止了,竹香这才伸手捂住了自己的正要脱口而出的话。
成言示意这笨手笨脚的丫鬟闭嘴,怕这丫鬟言语吵醒阿瑜,看着阿瑜伏在床榻边,还是睡着的模样,成言就算是脸色沉了下去,甚是怄气,也不忍就此把她叫醒。
放轻自己的动作弯腰慢慢把她抱起,就算已然注意着不发出声响来,还是让阿瑜有了一丝转醒的样子,好在她只是嘟哝了一声什么后,在成言的怀中转头继续睡着。
成言抱着阿瑜的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床榻上躺着没醒的小宁,其中泛着冷意,透露着不悦。
第18章患得患失
那日,成言把彻夜为照顾朱宁,却把自己累倒歇在床榻边的阿瑜抱出房后,本想着要把这出尔反尔的人儿给好好教训一顿,然还不等她醒来,回去没多久,阿瑜身子便滚烫了起来,额头灼人的热意差点要把成言给急坏了。
待成言赶紧吩咐庆期找来府医,老大夫言道阿瑜是因劳累过度,再加上愁绪郁结,难以排遣,才发起了高热,但这位姑娘的病可就不同于昨儿那小公子了,来势汹汹,想来是得好一番折腾。
心病还需心药医,得找出关键,排解心头的忧思才好。心事重重凝结不散,恐病倒如抽丝,兹才难办。
成言听得府医的一席话,自是沉默了良久,等府医收拾好药匣子走后。
他行至阿瑜躺的床榻一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阿瑜因被体热烧的通红的脸,眼内泛着幽光,好半响,才开口对着尚被烧的浑浑沌沌的阿瑜道:“在我身边,就让你如此郁结于心,难以释怀……”
“就算如此,我也是不可能会放你离开的,你最好早日打消这等不该有的念头。”
成言并没有忘记床榻上的人儿之前在听到会被赎身后,心中所想不尽是如何去依附于他,而是向他央求退路,想的都是要怎么离开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