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辨别得更清楚,时誉弯腰低头,靠得更近了些。
顾严不知是在做梦还是什么,表情很痛苦,牙关紧咬绷紧了下颌。
瘦了,时誉心道。
一月多不见,俊朗的骨相轮廓变薄了,脸颊轻陷,原本高挺的鼻子更加立体。
顾严眉心处拧成了一个疙瘩,时誉情不自禁的抬手去摸,想替他抚平。
床上的人猛地睁眼,眼中一闪而过被惊扰的愕然。
“时誉?”
顾严不确定,怕是梦魇里跑出来的幻影。
时誉收回了手,在床边坐下:“抱歉,吓醒你了,我想来……看看你。”
嗓子干涩,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誉。”
顾严终于确定是真实世界里的人,吃力的撑起半身坐起,“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
时誉伸手扶他,替他在后背塞了个枕头。
“你知道了。”
时誉点头,心里那股气又上来了。一本正经的骗人,在你眼里,我很蠢吧。
话在嘴里囫囵了几圈,最后脱口却是:“我来接你出院。”
沉默。
然后是顾严闷闷的几声笑。
“傻子。”
顾严说,“我明天才出院,你现在过来干什么?”
“我……”
想来看看你。
“大半夜的,明天不上课了?还是想逃课?小心我告诉你哥,让他逮你回云州去。”
“他不会的。”
时誉抬头直视着顾严,眼眸在黑夜里亮闪闪,“我都知道了,是你劝服我哥的。”
顾严回味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么久了。”
像是不适应时誉灼灼的目光,顾严轻松调侃道,“怎么样,我不在,一个人过得挺自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