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礼部掌管天下礼法,礼法是巩固皇权之本,他也不能太过,所以打算先斩后奏。
因此,徐诚也不好找礼部的人来看样式合规与否。
江知与懂这些,刚好帮他看看,再帮他好好搭配搭配。
江知与兴致很高,在宫里待到了日暮时分,仅三套礼服,就让徐诚来回折腾了一天。
服饰定下,江知与后面几天依然带着孩子来宫里,跟徐诚一块儿确认流程与礼仪,以防到了日子出差错。
而谢星珩则和一帮功臣们,被林庚召见,商议新政。
新政以税务为主,各地调令已经下发,再谈则是盐价相关。
这件事谢星珩写过建议书,当时林庚说要见面详谈。
今天就谈这个。
谢星珩为面谈做好了准备,他本就擅长做数据,初期的资料,他没详细填,以一个笼统的数字为起始,来做计算。
今天详谈,他临时从户部抽调资料,把准确数字填上,再计算出准确数额。
这个过程里,最初的范本,被几个文书太监抄录备份,其他大人先做讨论。
等人手拿到一份资料,这些议论就暂停,让谢星珩给各位大臣好好说说。
时至今日,谢星珩依然不大懂盐务,他只算明账。
以民生为本,这一处必然比不得翻倍售卖的暴利。但盐价过高,是饮鸩止渴,必不长久。
他还是那个建议,从源头提价,官府收一斗盐的价钱,从十文钱,涨到二十文。
这并不过分,目前劳力有限,百姓自家条件也有限。这个价格收盐,才算他们正常务工的价钱。
朝廷卖给盐商的价钱,从一百一十文一斗,降到八十文一斗。
盐商卖给百姓的盐,设限不得高于百文。百姓买盐,便可七文、八文一斤。
常价盐是十二文一斤,降价三分之一,朝廷和盐商依然有得挣。
但朝廷让利很大,从每斗一百文的利润,变成六十文。
盐相当于是无本买卖,朝廷没有付出什么,不存在成本一说,这就是官山海,以充国库。
降低了成本,但扩大了百姓的吃盐率,同时前几年,必然会有百姓囤盐。手里有点家底,就想要多买一些,以应付涨价。
这个谢星珩很肯定,现代都还有人囤盐,更何况是古代。
这部分有闲钱的百姓,会因囤盐,将前几年的盐税缺口补上。
而全民“吃咸”
不“吃淡”
,会让他们更加有劲干活,同期再以商务令为基础,发展建设,扶贫助农。几年的时间,这些地方也会形成规模,等到盐税开始拉大缺口的时候,别地的田粮税、商税又跟上来了。
整体上可与现在的税务持平,甚至超过。
超过的重点取决于建设的用心度、成功率。
而税务,通常与贪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林庚再不嗜杀,还能留着满朝的贪官污吏吗?
显然不可能。这些人不会一次性拔除,会随着朝中补充新鲜血液时,一点点的替换掉。
他登基以后,就会开恩科。
再把其他等着萝卜坑的进士们安插去各部门实习,几年的时间也够了。
贪腐是清理不完的,清理过一批,还会有新的贪官污吏成长起来。
这是必然发展,但处理一批算一批。
首批贪官污吏,是最富有的。
看看年度国税报表就知道了,一国之税才那么点银子,下面的人肥得流油了。可以宰了。
这批人补充的钱财,就可以灵活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