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
他拉起谢星珩,两人继续背着藤蔓席子,直到天边圆日升起,视线里有进城的村民出现,他们才就近找地方,把藤蔓席子扔掉。
——藤蔓也能当柴烧,背柴进城可以理解,背柴出城,就太怪了。
夫夫俩是轻装上路,江知与带了干粮和水,他们坐路边石头上吃。
在赶集的人群里,不算起眼。
远一些的村民,要赶着时辰进城,天不亮就起床了。都会随身带着饼子跟水,走路上饿了就吃一口。去城里买,就太贵了。
顺利出城,是第一道难关。
出了城,就天高任鸟飞。
江知与有些路没有走过,地图会看,带着谢星珩,转而东行,从东边的恒庆府,坐船过了两个小县城,再走陆路,走乡过镇,绕行再次坐船。
出京城,是第一道坎儿,进昌和府府城是第二道。
江知与要苦一苦谢星珩,带他水下游行,从码头沿岸进城。
“其实到这里,你在外面等我也可以的。”
江知与说。
谢星珩立马把他抱着了:“可别,我这么柔弱,要是半路被抓了怎么办?”
他的武力值,也就打打草包,打打书生。跟正经练家子差得远。
江知与不再说。
他会水,早年爹爹教他的。
上陵府有一条海岸线,他爹爹会水。
谢星珩来自水乡,自然也会水。
两人扯了芦苇杆,水下呼吸用。
坐船坐半路,他们悄悄摸摸跳船下水。
气温降了,水里泡一泡,身上衣服都冰冰凉贴身上。
他们俩半夜“偷渡”
进城,不敢明目张胆去找客栈。
江知与拧衣服挤水,看了眼同样在拧衣服的谢星珩,突然有了个坏主意。
“小谢,你逛过花街吗?”
谢星珩:?
他可太纯洁了。
他还没逛过。
江知与带他去,路上跟他介绍。
“府城的花街分布好几个区,比丰州大多了,势力也乱,里面哥儿姐儿,有一部分
不是自幼养着的,是一些混子们,搭船南下北上到处走,这里拐一个,那里骗一个。用‘好亲事’的名头,把外地的哥儿姐儿拐带过来,白天要给他们做媳妇夫郎,晚上要接客。这地方,我父亲都不敢轻易进,水很深。”
他跟谢星珩样貌都极为出众,断不可往这头送。
谢星珩皱眉,这也太恶劣了。
府城是广平王的领地,不管管?
江知与继续道:“因产业复杂,都是混子们给‘头头’交保护费,说跑就跑了。去那边的散客多,很少有包人的。”
他俩现在自身难保,谢星珩收敛杂思,问:“我们去哪里?”
江知与指指两人身上的衣裳:“去湖边,上花船。”
花船更贵,小一点的,直接就包场了。
今晚他们是闹矛盾的小夫夫。
剧本是:谢星珩喜欢吃花酒,那就吃个够。江知与要亲自看着他吃。
这个恶趣味剧本,是谢星珩想的。
到了地方,挑了花船,就这么演。
上酒上菜的人尴尬,穿着裸露的哥儿姐儿都不自在,把衣领收了又收。
江知与扮演不来“妒夫”
,坐这里板着张脸,装作生闷气。
谢星珩挥挥手,叫他们走:“没看我夫郎生气了吗?我要跪下赔罪了,你们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