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八福晋要是没记错,康熙可是力排众议,乾纲独断就废了太子的,至于后面复立又再废不过是场面上的事了。与其说看康熙的态度,倒不如说是康熙在看儿子们的态度更确切些。
八爷道:“从江南到户部,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皇上又岂会不知,既然知道却一直隐忍不发,那就说明皇上还想给太子机会。又或是,还不到发难的时候。”
“爷的意思,是你不可以比皇上先对太子动手。”
八爷点头,“太子再有不是他也是储君,不是爷一个贝勒可以动的。”
八福晋真是被八爷的深谋远虑给折服,但是,“户部的亏空又该怎么办,没道理爷来背这个锅。”
她大概了解了下,那可是有上百万两。
“放心,爷有成算。”
等看完折子,康熙沉吟了。
八爷跪在地上,看起来也是挺痛心的,“皇阿玛,太子哥的为人儿臣是知道的,户部的亏空绝非一朝一夕。太子下面人多手杂的,背地里做些手脚,未必就能让太子知道,儿臣也是不忍见旁的借着这件事攻讦太子,所以才对外那样说的。说清楚明白了,这口锅不就甩出去了,又不得罪太子。
康熙看着跪地上的胤禩,舒了口气,“难得你还念着兄弟情义。”
把人叫起来,“这件事朕自会裁度,你继续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可。”
等八爷出去,康熙才把蔡禾廷叫进来,指着案上的折子,“若璞你看看。”
蔡禾廷端起来折子细看,阅毕了,合上道:“都说八贝勒贤能,依臣看,还有仁慈。”
康熙不置可否,“他倒是想要面面俱到,既不得罪太子,又卖了好。”
说着就着人把太子传来了,“看看吧,你做的好事。”
太子战战兢兢捧起折子看了,头上直冒冷汗,“皇阿玛,儿臣知错了。”
狡辩是没有用的。
太子膝行到康熙跟前,抱着康熙的大腿哭诉,“儿臣一心用在了刑部上,对户部多有疏忽,没想到那些奴才却借着这个空挡胡作非为,等儿臣发现的时候已经弥补不回去了。儿臣这些日子也是怕啊,既想着来跟皇阿玛坦白,又怕皇阿玛伤心难过,您对儿臣如此信重,儿臣却辜负了您的厚望。皇阿玛啊,儿臣知错了。”
最后竟是哭的不能自已。
康熙的手没有打下去,而是拍了拍太子的后脑勺。这个儿子是他一手教养大的,早年那也是很让人自豪的,诚如他自己说的,权利一大,底下奴才什么心思不会有,背着主子干龌龊腌臜事的不在少数。可即便他再没错,疏于管教还是有的。于是责令其闭门思过。
等到春风席卷大地的时候,萧歆的月份也大了,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窝在家里陪着四爷看看书,养养孩子。
这一日宫里来人把四爷传了去,萧歆琢磨不透,想想前后也不到发生大事儿的时间,这便由他去了,自己则叫上着弘晖跟南迪去菜棚那儿摘果子去了。
过了年,南迪又拔高了不少,衣裳虽然看不出来,袖子却到腕口那儿了。萧歆知道李氏的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儿子身上,这便同林嬷嬷说了,下午就叫绣房的来量尺寸,顺便给弘晖也做几身春裳夏装,孩子嘛,跟竹笋似的,长得快。
林嬷嬷说:“贝勒爷的要不要也做几身。”
四爷节俭,一年到头做不了几身。
萧歆却说,“爷的尺寸我有数,嬷嬷亲自去库房挑几匹上等的料子来,我给爷做。”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只是福晋如今这身子还该好好歇息着才是。”
“不妨事,天也回暖了,做一身衣裳用不了几天。”
就乌拉那拉氏的好手艺不拿来表现多可惜。
南迪听着了,也说,“那我就给阿玛做几双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