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韩子月冷笑一声,低语道,迷茫的双眼看着手中的酒杯发着呆。
“你曾答应过朕会试着接受朕,难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一把将那人的脸扳起,四目相对,萧杰满眼的悲痛。
唇角微微抽动,韩子月抬起手抚上那因悲痛而紧蹙的眉心,“五年前的韩子月所说的话都是真的,然那个韩子月已经死了,死在这里了!”
韩子月拉起萧杰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微笑着说道,然那笑中带着多少苦涩也许只有他自己知晓吧。
“你这全是借口,你怕,你不敢面对朕的爱,你一味的逃避!”
萧杰发疯一般喊着。
“我是怕,我怕我爱上你,所以当我离开轩宇之时就已将自己的感情全部封杀掉了,你说我是懦夫也好、说我胆怯也罢,你的这份情我无法回应!”
说罢,将桌上的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牙关紧咬,萧杰此时的心如同火烧一般,他爱这个男人,爱的疯狂甚至失去自我,而这个男人却告诉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一把将人拉至怀中,火热的双唇贴上,一路探入。
看着眼前因悲痛而轻颤之人,自己的心竟会感到阵阵刺痛,紧紧闭上双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思绪。
深深的一个吻,自己真想将面前之人吃入腹中,自己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修长的手指滑过湿润的薄唇,“子月,你无处可逃,就算你想躲避朕一辈子,朕也会一直跟着你!就算你是块万年寒冰,朕也要将你融化!”
苦笑一声,“来,喝酒!”
不想再去思考,不想再去面对那炙热的眼神,面前的男人将自己的一颗心搅的乱如丝麻。酒此时真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醉了就不必再心痛,醉了就可以暂时摆脱现实,可以让自己得到片刻的解脱。这五年自己活的好累好倦,连年的争战,几次从鬼门关爬回来,如果没有那份仇恨支撑着自己,也许自己真的已经死了。然面对今日轩宇新的帝王,自己真的要将萧渊的罪强加在萧杰的身上吗?头好痛,真的好痛,一切都已被打乱,如今发生的一切让自己无所适从,这份爱灼的自己好痛!
“好,朕陪你喝!”
……
夜已至深,硕大的宫灯在风中摇曳,殿内一地的凌乱,到处是东倒西歪的酒坛,两个人倚在墙边,怀中捧着酒坛。
“子月,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东郊狩猎,那时你骑在马上立于人群之中,夺目而耀眼,那时我就发誓要守着你一辈子!”
萧杰望着桌上跳动的烛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东郊狩猎?”
韩子月模糊地低语着,然片刻后便倒向身边的肩膀沉沉地睡去。
“子月,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的今天,朕对你的爱从未变过!朕会守着你一辈子!”
伸手抚向那因酒醉而绯红的双颊,心中一阵酸楚。无论未来的路有多长,自己都会坚守当初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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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莹轻轻推开窗,一双美目望向漆黑的夜空,目光中充满忧愁,轻叹一声,眼帘微垂。从柜中取出陪伴自己十七年的古筝,轻放于窗前,欠身而坐,洁白如玉的芊芊细手,波动着上面的琴弦,凄美婉转的琴声回荡在凄冷的宫殿之中。
萧凌在房中辗转难眠,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凤鸾宫’外,阵阵优美而伤感的琴声传出,寻声而去,唯见韩子莹端坐于窗前,剑眉上挑,萧凌心中一阵酸楚。
眯起双眼,倚于廊柱之上,总觉得如此的情景自己似曾相识,忧伤的面容,凄美而悠扬的琴声述说着抚琴之人此时的忧愁。
一曲完毕,韩子莹发现窗前不远处站立一人,片刻的惊异后恢复平静。
“啪……啪……啪”
萧凌微笑着看向窗边的韩子莹,双手击掌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缓步朝韩子莹走去。
“姑娘的琴技真是让人惊叹,如此优美的琴声竟胜过我轩宇最出色的琴师!”
萧凌微微一笑,赞叹着说道。
“承蒙夸奖!”
韩子莹起身,朱唇轻启,柔声说道。
来至窗前,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在下萧凌!”
萧凌剑眉微扬,声音犹如清晨的一缕晨风。
“子莹,参见殿下!”
韩子莹急忙欠身施了个万福,轻声说道。心中不由一颤,没想到自己昨夜撞到的人竟是一位皇子。
“子莹姑娘,不必多礼,我与令兄韩子月曾有过一面之缘!”
对于韩子月,萧凌的印像还停留于东郊狩猎之时。自己从小就不擅长骑马剑术,狩猎之时只能驻足观望,而韩子月出色的身手至今还深深刻于自己的脑海之中。拢目细看面前之人,萧凌竟觉得韩子莹的容貌与韩子月竟没有一丝的相似,然韩子莹清丽脱俗的容颜却吸引着自己的目光,久久不愿离去。
“殿下,认识家兄,请屋里坐!”
韩子莹微微一笑,抬眼看向窗外之人,心下思量,天寒地冻总不能让人站在外面。
待萧凌坐定,韩子莹从桌上拿起茶壶,一股暖气瞬间从壶中溢出,将茶壶轻放于桌上,端起茶杯递至萧凌的近前,柔声说道:“殿下,请用茶!”
“姑娘不必拘于俗礼,请坐!”
萧凌微笑着看向面前拘谨之人。
萧凌风度潇洒,相貌清癯俊朗,学识丰富,谈吐风趣而文雅,不多时便将二人间的尴尬气氛缓和下来。
利锥处于囊中,不掩锋芒;西子乱头粗服,不掩国色,韩子莹从与萧凌言谈之中,深深感受出面前的之人的才智。高贵的举止,隽雅的谈吐,韩子莹不由被眼前之人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