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三气得翻白眼:“你没吃饭啊,给我狠狠的,抽死这个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抽死了算我的。”
那人得令,不再有任何顾虑,下手稳准狠,一记闷响后,直接把人干晕了,樊老三立即上前,把樊夫人的手从樊常兴的嘴下抢救回来,盯着腕颈那两排深如血洞的牙印,脸都青了,搀住人往屋里扶:“大娘,您忍着点儿啊。”
“我没事儿。”
樊夫人强忍痛楚,声线却在发颤。
樊老三将其安置在最近一桌,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奈何浑身上下湿了个通透,雨水又从湿发里往下滴,划过饱满的额头,悬在眉骨上,樊老三自身找不到一块干爽的衣料,干脆把樊家一名没淋过雨的女眷素巾摘了,去缠樊夫人血流不止的伤口,一边吩咐:“把锅端走,炉子挪过来些。”
身旁人照做,还把碳火挑得更旺,挪到樊夫人近前。
樊老三垂着头,把樊夫人的腕子缠了一圈又一圈,鲜血则浸透了素布好几层,他扎实地打了个活结,揩了把流至眼皮上的水:“这么冷的天淋一场雨,哪里受得住。”
他握住那只手,大声问:“掌柜,有没有干爽的衣裳,借一身给我大娘。”
周遭围满了人,老板的声音从人墙后面传来:“有,让樊夫人跟我上楼换吧。”
樊老三小心翼翼扶起樊夫人:“都围着干什么,回去吃你们的饭,玉清,扶大娘上楼换衣服,当心着手,别碰了。”
待樊夫人上了楼,大家才想起来罪魁祸首,樊常兴被扔在地上,身子歪斜的靠着柜台,面色乌青,衣衫泥脏,湿漉漉的搅在身上。
有长辈问:“常兴这是怎么了?”
樊老三肝火正旺,没好气道:“谁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疯,病了好几天,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大娘衣不解带的守着他,还要操持丧事,父亲起灵的时候他还没醒呢,结果醒来就犯浑。”
“常兴以前不这样啊,挺规矩一孩子,怎么突然性情大变,是不是,是不是……”
樊老三不耐烦:“是什么?”
“中邪了。”
接茬的嗓音低磁,漫不经心地响在人群外,声线跟方才那句“给蠢的,拍晕啊”
如出一辙,樊老三扭过头,就看见一男一女,穿一黑一白,并肩而立。
樊老三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黑白配啊!从哪来这么打眼的一对儿神仙眷侣?!
等等,樊老三摒去心中杂念,此刻打眼和神仙眷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说什么?”
“中邪了。”
闻言,人群静了瞬息,蓦地窃窃私语,皆不可思议。
樊老三顿了一下,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逡巡,男子白衣银冠,负剑匣,天之骄子般,而女冠,黑袍长冠,沉木剑,冷若冰霜,两位气度非凡,不似那些逮谁就坑的江湖神棍。
樊老三心里没底,却也不相信:“胡说八道,好好的,怎么可能是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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