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榆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
王妃夸得这么厉害,殿下这顿罚还罚得下去嘛?
醉月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却给安石留了个赔礼的木盒,又给钟榆留了个烫手山芋。
她一走,钟榆总算合上了自己的下巴,苦着脸派人去向萧彻传达醉月方才说的话。
原本该是他去传话的,不过钟统领充分吸取上次被罚跪的倒霉经验,对所有欲王妃相关的事都敬而远之。
钟榆深感不解:“内监,怎么知道王妃会派人来保你?她昨日不还在恼怒你嘛?”
还连累得他做了回池鱼。
安石笑眯眯道:“王妃是个聪明人,所以她再恼怒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什么机会?”
“改变殿下想法的机会。”
钟榆全然不解:“可就算殿下改了罚你的想法,这与王妃有什么益处?况且殿下惯是令出无改,也未必会顾忌王妃的话。而且两人正吵着架呢?如果就这么服软,殿下难道就不要面子的嘛?”
安石宽和地笑了笑:“钟统领,有些事,你这种没成过亲的人是不懂的。”
钟榆砸吧砸吧嘴,还是没忍住问:“内监,某记得你没对食啊。”
同是单身狗,何必自相残杀呢!
安石叹了口气,道:“钟统领,‘你天生不解风情’这件事我原是不想说。”
钟榆只觉自己被一箭穿心,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盏茶功夫后,去向萧彻传话的人回来了,同时带来萧彻新的命令。
安石不用罚了。
不解风情的钟榆这会不仅是心,脸也开始疼了。
安石问那人:“你传过话后,殿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人犹豫了下,说道:“属下离去时,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安石抚掌而笑:“善矣!”
然后飘然而去。
留下钟榆和他的属下面面相觑,两脸懵逼。
这时,钟榆另一名下属如梦初醒般惊声道:“内监忘拿东西了。”
那东西正是装着赔礼的木盒。方才安石将这盒子随手交于他拿着,此时走得潇洒,却是忘带了。
钟榆面色古怪地看了那木盒半晌,伸手直接将它打开。
王妃的赔礼只得薄薄一张纸,上面写着用张牙舞爪,几乎都要破纸而出的狂草写着——
你给我记着!
钟榆合上盒子,肃然起敬:“内监真高人也。”
若非高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和本是将殿下和王妃都给得罪成这样。
“我方才还以为你不会给王妃这个面子。”
“吵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时的,到底是夫妻,总有和好之时。若是如今拂了她的脸面,届时反叫她多了个发作的理由。”
“殿下远谋,果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