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某些事上有牵连的,则惶惶不可终日。
葛玉亭很有手段,查到这些人,突然就收手,怎么都不动他。只看着这些人着急,等他们着急到要出手的时候,才一露头,立刻就打了下去。
这一打,就打了一串。
为首的正是王二顺。
鬼踩泥的确是王二顺弄进来的,然而他说,他并不知道那是禁物,更不知道它曾在先帝的后宫翻起过怎样的巨浪,有人告诉他,这是养睡莲最好的肥料,他就给带回来放在了凝晖阁的水缸里。
至于是谁这么不负责任地坑他,他说了个名字。这名字叫秦琰低头不语半日,几次欲拍案而起,终究都忍住了。
他虽贵为皇子,也并没有到想处置谁就能处置谁的地步。在穆王府,他可以,出了穆王府……比如善国公府……他鞭长莫及。
本想去质问穆王妃,可一想,她怀着孩子,秦琰只得将愤怒收进心里,然后继续过着自己表面漠然的生活。
王二顺被打得气若游丝扔了出去,不知所终。薛嬷嬷不仅没坐实崔海棠的罪孽,反而被挖出来是自己的人干的,觉得十分没脸,在行香殿作死作活地要自尽。云惜华劝了两次,也厌弃了,找了个借口将她打发回宫,也算是主仆一场对得起她。
云惜华浑然不知自己娘家已经被卷入,对秦琰冷落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气愤,好在顾绮影常常过来陪伴她,二人一同说些崔海棠的坏话,方觉稍稍解气。
“殿下真是失心疯了,看厌了我也就算了,你才进府多久,明明前头还很在意你,出了一场日蚀,一切都变了。”
“前几日进宫,听母妃的语气,也很不待见崔夫人呢。”
云惜华身子不便,有些进宫的事儿,就由顾绮影代劳,故此近来倒是走动得多。
“我真是瞎了眼,之前崔萧二人争宠,我还明里暗里帮着她,谁知养了个白眼儿狼。”
“谁又能想得到。王妃您也是好心。萧夫人现在可怜,人都傻了,王爷也不去看看她。”
“不是说去过么?”
“去是去过,也不过是去去就走。王爷在府里的时间,基本上都和那女人在一起了,心里哪里还有别人。”
“论长相,她逊你一筹;论家世,你父亲正二品,她父亲区区六品;论性情,你温柔大方,她浑身小家子气……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明明最初殿下并不很在意她。”
“还不是她和家里见得多的缘故,外头的花样多,谁知道她招了些什么进府。似乎在王府,只有她可以随时见家人吧。”
顾绮影淡淡一说,穆王妃上了心:“顾家好歹诗书之家,该不至于弄些狐术吧……不过,你说得对,的确不能让她如此放肆。”
堂堂王妃和侧妃,身份加起来可以压死崔海棠,偏偏在背后说些四不着六的话。而被她们疑为会“狐术”
的崔海棠,正在行云殿里头求自由。
不知道那二人看到崔海棠拼命想要脱离秦琰掌控的情形,会不会下巴掉地上。
“殿下您看,妾身现在大好了,真的可以回去了。”
海棠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昂首挺胸。
“给我看看胸口。”
秦琰的爪子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