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听出她的“谄媚”
,又好气又好笑。脸上却绷着:“那你把外衣脱了呗。”
话一出,他自己也楞了。
原本说得无心,无非是要单薄一起单薄的意思。可话说出来再咀嚼,就暧昧了。望见海棠也愣了,秦琰后悔个半死。他经历的女人也不算少,可他从不在帐幔之外,对女人说这么轻薄的话。
“还是我穿上吧。”
他主动接过外衣,搭在肩上。
海棠见他突然改变主意,知道他是在补救自己说的轻薄之语。心中有些感慨,也有些微微的黯然。
若不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所限,他身为王爷,对侍妾说这样的话,很正常吧。
像是要故意打破沉默,秦琰舒展了肩背,展开双臂,伸了个有力的懒腰。
“果然是要走走,身上轻快多了。”
声音听上去也愉快。
“下棋其实很累的。听爹说,有些沉迷于此的棋手,肩颈都会出毛病,治也治不好。”
“你不算沉迷?”
海棠摇头:“我哪里算得上,只是喜欢而已。”
秦琰有些明白过来:“所以你下的快。你是在享受,并不在意结果。想来也是,你进府这么久,也没见你下过棋,提都没提过。”
“也没人跟我下。我总不能自己跟自己下,那多别扭。”
所以她有极强的天分,水平却比一流高手稍逊一筹,还是取胜欲望不够强烈的缘故。
“也好。肩颈弄出病来,难治。姑娘家能到你的水准,大良朝也找不出五个来。足够用了。”
二人在空旷的大殿内边走边聊,气氛和睦。
不知不觉竟到丑时三刻,海棠浑然未觉。终于又过了一刻钟,听见外头梆子响。
“呀,耽误殿下歇息了!”
这次,秦琰终于不再找借口留她。就算他睡得少,这个时间女人也该睡觉了,何况崔海棠向来早起,秦琰不是不知道。
临走时,秦琰突然道:“小保跟我多年,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嘴紧。你在行云殿的情况,跟谁都别说,对你没好处。”
海棠知道他这番话是为了自己好,又听他说得温柔,心中也起了柔情。
走的时候,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说:“殿下好梦。”
不知为何,这再寻常不过的道别,让秦琰有些恍惚。
该死的,我是对这个女人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