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着了人家的道了。”
秦琰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出这是什么事了,有人要借此离间自己与太子,看来,在他们眼里,自己与太子还是一伙儿的呢。
顾绮影也有点猜到,睁大眼睛望着秦琰:“妾没给殿下惹事吧。”
见她自责的样子,秦琰安慰道:“无妨,回去你也别对人提起。”
顾绮影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泪汪汪地眨了眨了眼睛。
秦琰却心里一动,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他曾经在崔海棠身上发现过数次,如今,又在与崔海棠相像的顾绮影神情中发现。
一回府,他立刻找来楚白川,将此事说于他听。楚白川笑着摇头:“唉,这庆王殿下,做事就是这样生猛。”
秦琰道:“只怕也是太子先着了痕迹,庆王遇见机会,从来不会错过,必定是要用足的。”
楚白川道:“太子荒诞无力,庆王不留余地,实在都不是……”
“白川,你如何看顾氏?”
秦琰突然打断他。
楚白川一惊,上次穆王跟他提起后宅的妻妾,是说崔夫人。又知自己女儿与崔海棠亲密,自她解禁后,楚潆已忙不迭地进府找她聚过,仅凭这点儿关系,自己就不能显得偏私崔夫人。
“这个,我只远远地见过一两次,实在不了解,从何说起啊。”
“我听闻,她的画像是最后一个递到宫里的,原本已过了甄选期,不知顾大人疏通了谁,又给增补了进来。”
这语气,听着颇有疑问,与之前描述崔海棠,完全不同。楚白川心里大致有些数了。这穆王殿下,到底还是对崔夫人的情意更不同些。
“您要选侧妃,天下淑女们趋之若鹜也不奇怪,也许是顾大人得的讯息迟了。”
秦琰点点头:“虽可能性很小,但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楚白川问道:“殿下向来不提后宅之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秦琰走到书桌边,上次和海棠对弈的暖玉棋子正放在显眼处,拈起一枚,触手温润细腻,倒像海棠的脸颊。
“我看她、看崔夫人,常有似曾相识之感。可我肯定之前没见过她们,尤其崔夫人,她从小生活在江南,不可能谋面。所以,这让我困惑。”
楚白川暗想,果然还是跟崔夫人有关系。
“虽只远远地见过,但我也听说,侧妃与崔夫人甚为相像,可见人像人,也不奇怪。或许您曾见过和她们二位相像的其他人,既然想不起来,就罢了,不用太牵挂。”
秦琰想想,的确也该释然,便道:“是啊,放一放,或许等我不努力去想的时候,答案突然就自己出来了。”
楚白川笑:“殿下曾经顿悟,如今期待偶得。”
秦琰突然认真地望着楚白川:“白川,你提醒我了,或许,偶得就在眼前。”
楚白川一愣:“提醒什么?”
“我的顿悟。十一岁那年的顿悟。那个小女孩,就是这样的神情!”
“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