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过去,宫车的帘子差点被他直接扯落。只见车里的海棠被捆缚着手脚,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鼻子和额头都流着血。
秦琰只觉心中大痛,叫着海棠的名字将她抱起。
海棠却晕在了她怀里。
被踢飞的两个太监还没来得及爬起,就眼睁睁看着穆王殿下往驾驶座上一坐,勒起缰绳,调转马头就往回跑。
旁边跟随的太监被他一脸要杀人的怒意给吓到,呆呆地望着宫车跑远,才鬼哭狼嚎地开始追:“殿下,不能啊,殿下,你回来——”
回来个鸟,叫得这么敷衍,演技零分。
穆王府门口的护院明明望见宫车得儿得儿地驾走,可没过多久,竟然以好几倍的速度又杀了回来,还离着好远,护院们就感觉到了杀气的逼气。
“哎,那是把崔夫人拉走的宫车?”
一个护院问。
另一个还没来得及回答,宫车已飞驰到门前,他们尊贵的、高大的、怒气冲冲的穆王殿下,从宫车上跳下,抱起车里的人就往府里冲。
咦,好像把崔夫人又抱回来了啊!
伤得不是地方
穆王殿下的杀气笼罩了整个王府。他一言未发,王府里就从四面八方被逼出来好多护院与随从。
葛总管首当其冲。
“殿下怎么了?”
眼睛朝秦琰怀里一瞥,哎呀,这不是崔夫人么!当下心里明白。
葛总管从来就不是大惊小怪的人,见跟屁虫小保没来,就知道穆王殿下急得将他都给甩掉了。
赶紧张罗着安排人叫大夫,又安排人去行云殿伺候。再没眼色也能看出来,穆王殿下这是要将人抱到行云殿去。
薛嬷嬷在府里指手划脚的,导致云惜华将葛总管的面子驳了好几回,他心里也不是没想法,一看穆王殿下对崔夫人这紧张的样子,他暗暗高兴,只怕薛嬷嬷这回办的事,很不得殿下的心啊。
秦琰冲进行云殿,将海棠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躺好,只见她往日红扑扑的脸蛋,一点血色都无,连花朵般的嘴唇都苍白干涸。
机灵的丫鬟已端了热水过来,轻声道:“殿下,奴婢给崔夫人清洗一下伤口吧。”
秦琰却道:“将水放着,我自己来。”
丫鬟知他是嫌自己碍事,识趣地退了出去。
秦琰试了试水温,温热得刚好。便绞了巾子,去擦她鼻下的鲜血。那血已凝固,倒也不再流,额头上却撞得严重些,连发间都是鲜血,明明擦干净了,一会会却又冒了出来。只得将巾子按了一会儿,方才好些。
按巾子的功夫,一低头,却望见海棠胸前的衣裳已被挂破,衣襟上沾了血迹,似是从里头透出来的。
秦琰眉头一皱,刚刚缓下的怒火又起。这些天杀的,下手这么重,回头一个个都宰了喂猪!
不假思索地解开海棠的衣衫,却见洁白的胸膛上已是一大片的乌青,左胸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拉出一条约两三寸长的伤口。
“换水!”
他朝屋外吼了一声,丫鬟立刻又端了一盆干净的热水进来,旁边放着两块干净的巾子,将满是血污的那盆换了出去。
海棠胸口的伤痕,比额头上的更严重,划得更深,皮肉都翻了出来,看得秦琰揪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