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社交活动保持着与以往相同的抵触,不管认识新的朋友,还是接触不熟悉的朋友,对我而言,只不过是被迫营业。
到现在和我真正交好的朋友屈指可数,或多或少是我在被动情况下相交,当然我不是在埋怨什么,只是不想参与无谓的社交。
王浩作为我小,当时在村里只有他愿意陪我玩耍。我的前女友,也是她主动追的我,现在回想自己没有哪点好能让人家心动。和陈澄接触是需要住回来。因为车祸认识的单姗,余下的人也大同小异有着被动条件。
导致我对社交抵触的原因,或许驾鹤西去的老东西能给我答案。
在更小的时候,我爸兄弟几个还没有分家,把小伙伴带回家,齐国伟和齐国雄瞪着眼问我是不是要拆家,在院子里叽哩哇啦的吵的他们头疼。老东西更是绝,我还记的他骂我:“你要是把你那些岁大再带着来就把腿打断。你个驴日得,能和你在一起耍的莫几个好怂娃。”
他们吓的我在原地大哭,不知所措,小伙伴惊恐的逃离这个家。
后来知道有个词叫做原生家庭,放在我身上,应该叫做原生家族。
再后来去了更大的城市,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自卑更是浓郁,只是我伪装的很好,无人触及。
凌晨一点,我失眠了。
张博文的呼噜声震天响地,躺在一张床上,对影响实在太大。我抱着床被子,从次卧到主卧。进门后却愣住,化妆桌上空无一物,在我记忆中挂满衣服的柜子也空空荡荡。陈澄留下的绝大数痕迹消失,唯一没有带走的,是属于我的记忆。
我抱着被子坐在床头,忍不住数落起她。
为什么不回消息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不再联系
王浩说陈澄是个无情的人,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理解。也许正是有这份心境,陈澄活成了我想要成为的样子。
摆脱世俗,高高在上,俯瞰人间。
在她眼中,我也不过是苍茫云海间的一粟,亦是人生中路过的某个人而已。
我离开主卧关上门,躺在沙,闭目假寐,说不定一会儿就睡着了。
早上起床,张博文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我疑惑的问:“这是在干嘛?”
“收拾行李,打包回家。这两天时间,不少熟人消息问什么时间结婚,我没法丢人的挨个解释我结不成婚了。现在只想逃离这破地,哥们也不想给你添堵。”
我理解这种不好的心情,他身处旋涡中心,压力只大不小,所以没有多加挽留,问他:“工作也辞了吗?”
张博文气喘吁吁的把行李提到门口,“早辞了,老板不愿意让我走,我说了缘由,他才没多阻拦。以后还来不来这座城市吃这碗饭都说不定呢,干销售在哪里不是干。等以后去更大的城市,说不定会展的更好。”
张博文安慰着自己,我刷完牙洗完脸说:“等我换身衣服,下楼一起吃个早饭。”
张博文没拒绝,点了根烟坐在沙边沿,我换好衣服,把剩下的半条烟拿了出去。“拿走,留在这里我又不抽烟。”
张博文把烟塞进包里,每人提着些行李,下楼去吃早饭。
目送着张博文坐上出租车,我看到他的狼狈不堪,慌慌张张的逃离。可在这座城市里,也曾有人带给他温暖,只是现在才是这座城市卸下伪装,以真面目示人。
少年人没有资本,在大城市很难有光明的前途,跌跌撞撞好几年,一朝散尽积累。
张博文的事情只告诉我一件事,没有钱,我们算不上什么东西。如果张博文买完房和车,掏的起那二十万彩礼,八年之恋将会完美无瑕。如果……可惜的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我现在一门心思想搞钱,有了钱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以后未来丈母娘要二十万,我银行卡里有东西,我能把她家姑娘娶回来。
三天元旦假期,还没有所反应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等最后一天假期结束,我就能继续赚钱。然而生活怎会风平浪静,只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掀开虚假的美好,只有一地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