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个?面色阴沉沉的?像要?杀人,后面那个?一脸有苦难言的?拧巴,边走边拧着胳膊往后背挠。
“备水。”
宋谏之脑后生?了眼睛一样,撄宁手?背回去,就被他一把拽住了:“还?挠,本王看你也不用?上药了,挠个?痛快就行。”
撄宁瘪着嘴,委屈巴巴的?不敢说?话。
说?来也倒霉,她看完杂耍想吃点东西?,正好酒楼今日有新进的?大闸蟹,金主在侧,撄宁厚着脸皮点了几道?菜。
哪知吃到一半,肩背隐隐作痒,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歪着头一个?劲的?蹭脖子。
亏得?宋谏之眼尖,看到她脖颈泛了红。
俩人这才明白过来,撄宁是吃螃蟹过了敏,饭也顾不上吃,赶忙去了药铺。
“知道?自己不能吃,偏要?嘴馋,受罪也活该。”
明笙伺候着撄宁沐浴完上了药,却还?痒得?厉害,脊背红了一大片,没起疹子,但就是痒得?不行。
撄宁别别扭扭的?耸着肩进了内间,宋谏之看她那个?拧巴样儿,眸中浮了一点躁郁,刺道?。
“小时候的?毛病了,我也不知道?……”
撄宁有些委屈,她在燕京吃过好几回螃蟹,都没有事,谁知一回泸州就出了问题。
她小小声?的?狡辩了一句,刚要?上床。
房门‘噔噔蹬’被人敲响了。
撄宁打开门,只见李岁小脸洗得?干干净净,仰头望着自己,手?里拿着两片熟悉的?麦芽糖,一把塞到她手?里。
“徐哥哥给我的?,我给你留着。”
说?完抿了抿嘴唇,怕被回绝似的?,倒头就跑。
等?撄宁慢半拍的?拿着麦芽糖回了屋,才看到宋谏之一脸风雨欲来的?厉色,黑眸沉沉盯着她。
她后背一凉,连痒意都消退了不少。
虽说?不出原因,莫名觉得?这时候不能再吃糖了,惹恼这尊阎王遭罪的?可?是她。
两片麦芽糖落脚在桌案上,她轻手?轻脚的?从宋谏之脚边绕进床塌内侧。
裹紧被子,只露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出来,瞧上去安分极了。
可?她从脊背到脖颈都在发痒,磨在寝衣上,只会痒的?更?厉害,生?了刺一样在塌上蹭个?不停,只恨不能把那层发痒的?皮子磨老实了。
撄宁无法,摊着手?脚犹豫一下,整个?人缩进被窝里,窸窸窣窣的?折腾一会儿,藕节似白净的?一截胳膊拎着寝衣放到了身?侧。
发热的?肌肤触到凉丝丝的?锦被,舒服的?小小叹了口气。
案上烛光摇曳,一线月光略过窗格,照在身?边闭目养神的?人面上,撄宁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贼兮兮的?眼神还?没收回来,就被突然睁眼的?宋谏之带了个?正着。
她强自镇定的?收回目光,缩进被子里,将自己卷成个?毛毛虫,只漏出一双圆眼睛,侧身?朝里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