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本王没记错的话,你户部就有多家被查没的。”
季贤达一字一句的问他“程明举,你真有脸继续站在这朝堂之上?”
季贤达弯下腰低声问:“你儿子给你三个孙子单独立户,每个名下都有五百亩地,你最大的孙子有十岁没?”
随着季贤达的话,程明举的挺直的腰一点点弯下去,最后跪伏在地面:“……罪臣愧对陛下,愧对先帝信任。”
他哆嗦的说完,起身往外走。满朝的大臣惊讶不已,这就认了?
程明举认了,另一个可不认,那是文人里少有的暴脾气,他跳着怒吼:“下官就是言官,言者无罪,季贤达你凭什么……呜呜呜”
他被身后的禁卫军捂住嘴说不出话了。
“凭什么?凭本王一心为大夏。言官,察群臣、谏天子,以使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本王问你如今大夏律法被如此践踏,你们几百御史、给事中都是瞎子吗?拉下去。”
伴随着‘呜呜’的声音,那个御史被禁卫军一路拖走,朝堂里安静极了。
“季大人好威风”
金帘后响起兰太后慢悠悠的声音,“太宗皇帝制定的国法,也说改就改,怎么季大人觉得,自己比太宗皇帝还英明神武?”
“小王怎敢比太宗皇帝”
季贤达回身弯腰拱手“只是时过境迁人心不古,有那些小人钻空子想方设法多占田地。小王为先帝所托暂摄朝政,自当尽忠职守,安天下百姓稳大夏江山。”
“季大人”
杨士诚出列“大人要丈量全国土地,核查户户田产。大人可知这一项政令下去,足以让大夏民反,谈何安百姓稳江山。”
“正是,再者天下人有勤快能干的,自然会为子孙考量,那一起子懒馋奸赌之徒败坏家业,断送田产能怨何人?”
兰太后坐在金帘后应和杨士诚的话。
“刘安顺可是懒馋奸赌之徒?”
季贤达背手而立“刑部尚书出列。”
“下官在”
张聪文抱着笏板出来揖手。
“你来说说近十年,各地州府因为土地纠纷有多少案子?”
这些数据张聪文早就铭记在心,便是不看笏板上的提示,也不会答错:“截止去年底因田产纠纷,产生的案件八万八千六百二十七件,其中治人身残的……致人身亡的九千四百五十六件,牵扯人命两万零四十三人。”
季贤达背着手站在台阶上,冷眼扫视阶下众人:“听到没有,如果真的尊文皇帝制定的大夏律法,会出现这么多案子吗,会死这么多人吗?欲壑难填,越是占得多越想占,阳高县的今日便是大夏的明日。真要等到百姓流离失所活不下去造反吗?”
“季大人既是如此,阳高县派人去核查便是,何至全国丈量核查。”
杨士诚慢慢的说道。
“本王不知道便罢了,如今既然知道自然要全国都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