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声清脆的咳嗽打断了所有人。沈谛倚着门框,侧身问道“什么刀?”
场面俱是一静。
沈谛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她怀里抱着个暖炉,一一扫过在场人的神情。有惊愕的,有惧怕的,有一闪而过的喜色等等,她挑了挑眉。
“怎么?见我活着不高兴?”
申有枝的心在抬眼的一瞬间落回了原处,稳稳当当地跳动着。也是她和沈谛视线交错的一瞬间她读懂了沈谛的想法,眨眼间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在转脸看向薄四月时,带上了不可遏制的惊愕。
“那看来各位也知道了,我没死定然是有人死了。到底是谁呢?”
沈谛还有心思调皮地眨了眨眼,“薄贵妃?你敢猜猜是谁死了吗?”
薄四月的脖子都僵硬住了,她嗓子像是糊了一层泥浆。
就在这时,中宫之内传来一道和婉的声线。薄四月从来没觉得皇后娘娘如此的令人心安。
“好了,将军就莫要逗乐。”
从中宫内步出一人,正是邗朝的皇后白歌婉,“有枝,送薄贵妃回宫。今日本宫累了不想见任何人,都回去吧。”
“好……好……”
薄四月的腿还有些软,一时站不起来。眼见沈谛看了过来,正是冒冷汗被人一把提了起来。
申有枝提起薄四月往宫殿外走去,直到走至无人处突然被薄四月抓住了手腕。
“殿下!”
薄四月咽了下口水,“不除沈谛定为大祸!”
“你我结盟!”
夜幕降临,中宫之内,沈谛凝视着皇后常拜的那尊佛像直到三更鼓响。
“沈大将军,长老会有请。”
沈谛笑了下“长老会?沈家那群快入土的老头子也想掺和我家事?”
“大将军言重了,毕竟你还是姓沈,沈氏长老们也都是为了您好,为了沈家好。”
“行了,走吧。”
马车踽踽独行,出宫门时已是天色将明却依旧能听见喧闹的人声,聚在宫门口的百姓没有散去,依旧在为沈谛抗争。
沈谛端坐在马车中闭眼休憩,云杉抱剑守护,小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沈大将军,祠堂到了。”
沈氏在京城盘踞已久,祠堂内延续百年的香火熏得方圆数里都草木枯萎,如今祠堂旁两颗茂盛的香椿树想来也是今年新移植来的。沈谛仰头看向气势磅礴的沈氏祠堂牌匾,伸手推开了朱红金钉大门。
“孽障!还不跪下!”
按理说沈氏上一辈最有权力应当是沈竹骨了,可是这一声跪下却并非沈竹骨喊出来的。沈谛扫视一圈,并未现沈竹骨的踪迹。想来沈竹骨没有参加这场对她的批斗会,也对,他最是擅长借刀杀人,自个落个干干净净。这场长老会不是他沈竹骨还能是谁有这个能力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