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出一千贯。”
武彦平高声道。
李瑁地反应似乎已经出乎了马姓男子的意料,马姓男子脸上隐隐有意思惊色。
“一千五百贯。”
马姓男子虽然家境不错,但一次花出八百贯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将这个数字说出口,他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他一次加价五百贯,只希望能叫震慑住对方,叫对方知难而退。
可是以李瑁的家底岂会被他的一千五百贯吓到,光是长安寿王府的库房便存了银钱百万贯之多,李瑁怎会将这千把贯放在眼中。
这马姓男子在挣自己的面子,李瑁又何尝不是?要知道,今日他刚刚收入房中的紫竹正俏生生地望着他呢。
李瑁缓缓站起身,朝着大堂中的掌柜笑了笑“我家小童对这位胡家姑娘极感兴趣,无论这位公子出价多少,我都比他多五百贯。”
说完,理了理衣袍,坐了下来。
李瑁久居上位,虽未大摆排场,但一举一动自有一股贵气,连语气也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意思。
李瑁的话一出口,大唐顿时哗然,原来这位公子出价千贯竟只是为了讨身旁丫鬟一笑?
紫竹看着众人的反应,又看了看李瑁俊俏的脸庞,心里吃了蜜似的甜。
马姓男子的面色却难看了许多,原来他方才争了半日,竟是在和一个丫鬟相争。
他忍着心中的一口怒气,上前对李瑁道“马某不日即将出征剑南,故而想在离京前与这胡姬姑娘叙叙旧,不知公子可否割爱相让。只要公子今日能够想让一二,改日马某设宴酬谢。”
马姓男子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二愣子,他眼看着李瑁地举止岂会不知道李瑁地位非常?一番无奈之下马姓男子只能另辟蹊径了。
李瑁听了马姓男子的话,眼睛倒是一亮,和武彦平对视了一眼。
李瑁问道“哦?马兄改日既要随军出征,为何今日不在府中整备,反倒来着胡姬酒肆取乐呢?”
马姓男子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表情“我在长安的日子过得好好的,谁愿意去剑南受那份罪,这不是在朝中被点了将嘛,推脱不掉。”
朝中点将?
想不到这纨绔子弟竟还有官职在身,李瑁顿时来了兴趣。
李瑁对马姓男子方才的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道“不知马兄是何人,官居何职呀?”
马姓男子听李瑁地口气似乎比方才平和了许多,似乎又想让的意思了,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在下扶风马璘,官居左金吾中郎将,此次被点为亲卫军统领,随寿王出征。”
马璘的话一出口,李瑁地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情,而坐在一旁的紫竹竟忍不住掩嘴笑了出来。
李瑁是此次出征的出帅,马璘是李瑁的亲卫统领,可方才马璘竟在李瑁面前抱怨了几句,若是两日后马璘得知李瑁地身份,不知该是何等表情。
李瑁看着马璘这副满脸酒色的样子,心中也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
难怪崔琳那个老东西会将马璘举荐为亲卫统领,原来此时的马璘尚未开窍,不过是个倚仗着祖荫混个官职的浪荡子弟,和日后那个名震西北的扶风郡王还扯不上半点关系。
李瑁这才想去来,历史上的马璘也是等到及冠之后,无意中读到了记载祖上事迹的《马援传》,这才一朝顿悟,立志从军,成了中兴大唐的名将。
李瑁压着心中的怒气,细细思索了一番,终于有了计较。
李瑁直视着马璘,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我道马璘是何人,原来便是你这等百无一用的纨绔子弟,果然是将门犬子,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