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金灿灿的朝阳洒在乾清宫上。
朱佑樘的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的云板声,隐隐间听到一个太监唱着“东方欲明星烂烂,汝南晨鸡登坛唤。曲终漏尽严具陈,月没星稀天下旦……”
,声音宛转悠扬。
“陛下,该起床了!”
梁芳跪在床前,显得小心翼翼地叫唤道。
朱佑樘知道已经到了自己要求的辰时四刻,只是昨晚不知为何怀念起动物世界的春季,显得无精打采地揪开被子起床。
梁芳对于服侍陛下起居的工作早已经得心应手,看到朱佑樘起床,当即招呼侯在外面的宫女进来服侍陛下洗漱。
终究是礼仪之邦,作为一国之主的穿戴讲究,而且还显得十分的繁琐。只是这些事都不用朱佑樘操心,这些宫女早已经记得清清楚楚,只剩下他伸胳膊伸腿即可。
穿戴整齐后,便是洗漱了。
朱佑樘看着用晨露冲泡的上等好茶,想着水之净和茶之韵,漱口两遍后,顿时觉得并不比自己前世所有的牙膏差。
特别自己这一世的牙齿很规整,没有受到甜食和尼古丁的侵害,只要能够坚持每日“冲龙沟”
,这口牙起码能坚持到自己那场莫名其妙的暴毙。
“打帘子!”
黄盼看到朱佑樘洗涮完毕,当即便命令道。
先是侯在这里的两个太监将帘子挂起,而侯在乾清宫门外的太监则纷纷将乾清宫的宫门打开,迎接新的一天。
朱佑樘来到东暖阁,当即便感觉到一股热意。
作为皇帝的寝宫,这里的地下自然是建造了良好的供热系统。由于天气已经有所转凉,故而外面的供暖口已经生火,正源源不断地为这座宫殿提供地热。
“陛下,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覃从贵按时出现,显得讨好地道。
自从朱佑樘疏远覃从贵后,覃从贵做了一个深刻的反思,现自己思想上确实出现了严重偏差。他竟然一度以为太子妃才是天,最后竟是设法去讨好太子妃而轻慢了太子。
现在细细想来,太子那时对太子妃言听计从其实是故意为之,此举是对太子府里所有奴才的一个考验。
正是如此,而今登基的朱佑樘并没有重用他们这帮从龙的旧人,已然是对他们这些人的忠诚度产生了怀疑。
朱佑樘的胃口并不太好,但还是淡淡地道:“传膳吧!”
由于早膳比较简单,加上自己的胃口并不是很好,通常都不会前往膳房,而是让人将饭菜送了过来。
“陛下,这是礼部一大早传来的奏疏,让您说务必要御阅!”
司礼监太监郭镛出现在这里,将一份奏疏恭敬地上呈道。
朱佑樘接过礼部这份奏疏,翻开便看到上面写道:“大行皇帝大丧礼,成服已毕。恭惟陛下初嗣大宝,万几攸系。伏望以宗庙、社稷为重,少节哀情,请御西角门视事。”
古代的规矩是很多的,虽然朱佑樘已经登基,但现在还处在二十七日的孝期,不仅要继续斋戒,而且还不能处理政务,从而塑造一个专心守孝的孝子形象。
不过很多事情,陛下只需要摆出一个姿态,下面的人便会送来台阶。
就像有着成化帝的遗诏,朱佑樘择日登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下面的人通常都会安排人员递上《劝进表》。
现在朱佑樘已经登基完毕,但确实没有出二十七日的孝期。现在由礼部以“宗庙、社稷为重”
劝说,那么朱佑樘只需要顺水推舟,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择日开启自己的执政生涯。
朱佑樘对这个事情倒不显得着急,考虑是要早些还是要晚些,便将手中的奏疏递给站在旁边的黄盼。
“陛下,这份奏疏该放在哪里呢?”
黄盼接过奏疏,却不知这份奏疏是归为哪类,却是显得没有主意地道。
朱佑樘现黄盼或者是忠诚,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秘书,便喝了一口豆汤无奈地交代道:“你将奏疏放到书桌上,待会朕再进行处理!”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