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形十分混乱。”
佛尔衮似是并未瞅见厅中诸人的神情似的,继续往下说道:“还珠格格劝皇上吃下点心时,吴公公已命人取了验毒的银器来预备查验那点心,只是被福额驸拦住了。”
“逆贼!”
睿亲王气的痛骂一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福额驸伸手拦住吴总管,说……”
佛尔衮以福尔康的那种傲慢的语气复述着:“吴公公,小燕子亲手做的点心,就不用验毒了吧?”
“额驸说的没错,只是老奴忝为养心殿总管。有些该做的事还是必须要做的。否则……若是有了什么差池,老奴担待不起,只怕额驸您……也担待不起。”
佛尔衮完整的将养心殿总管吴书来护主一言一行说出来。
“即便如此,那福尔康还是拦着?”
庄亲王冷笑两声,与礼亲王对视一眼:“皇上宽厚,倒是宠的有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区区一个额驸,这许多年也无甚寸进。他倒是脸大的很。”
豫亲王修龄一撇嘴,不屑的说:“早听说这个福额驸在宫内可是不得了。早年仗着令贵人的裙带,在内宫之中横行无忌。”
他说着,看了眼睿亲王淳颖:“我听说,那时候宫内的人都称其为“福大爷?””
“可不是,”
淳颖端起茶来,喝了一大口:“他那个什么弟弟,娶了西藏公主那个,人称福二爷!真是可笑至极,宫里头能称得上爷的唯有皇上一人。便是咱们这几兄弟,谁敢在皇上面前被称作爷?”
说到这儿,礼亲王叹息一声,示意庄亲王坐下来:“这也是我多年未解之处,咱们皇上最是英明果决的,怎么偏偏在这上头糊涂了。哎……内宫荣宠过甚,倒把某些人的心养的大了。此番祸端……未尝不是由此而来啊!”
众人闻言,纷纷叹息起来,倒是佛尔衮在众人说话的间歇间提了一句:“王爷所言的那位西藏额驸福尔泰,奴才倒是有个消息。”
“哦?”
睿亲王看向他:“什么消息?”
“西藏地处边陲,风俗与我朝大有不同。我朝男儿三妻四妾乃是常事。而在西藏,却是反了过来。”
“反了过来?!”
睿亲王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你的意思是……西藏那边三妻四妾的都是女子?”
“正是。”
佛尔衮点点头,似乎也觉得颇为惊奇,也有几分嘲讽:“福尔泰名为西藏额驸,实际到了西藏,一时不能适应那里的生活。”
他冷笑一声:“西藏公主乃是藏王的掌珠,自幼便是千娇百宠的长大。在西藏,谁人不敢听其号令,又有谁不以得到她的垂青而骄傲的。”
“福尔泰在西藏的头几年日子倒也还过得,同西藏公主和和美美,也算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惜藏
地苦寒,福尔泰虽是武人,但到底有几分适应不了那里的生活。西藏公主起初倒还怜惜他……”
“怜惜……”
听他说到这儿的厅中诸人,不由的面露奇异之色,连和敬公主的脸上也不由的流露出几分痛快之意。
“正是。”
佛尔衮继续道:“方才奴才曾言藏地苦寒,福尔泰无法适应。头几年尚好些,过后便有些荒废武艺,养尊处优起来。后来……”
他想起从藏地来的消息面露嘲讽:“这身体形貌,不免就有些不堪起来。”
众人都不是笨人,怎会听不懂他话中之意,那豫亲王不由的一拍手掌,幸灾乐祸的说:“什么不堪,只怕是这福尔泰吃的太多,变成了一头肥猪,被那西藏公主给厌弃了罢!”
“王爷英明!福尔泰自被厌弃以来,日子极其难过。如今便是西藏王府中的奴才,也可欺得他一二了。”
佛尔衮拱手,豫亲王哈哈大笑:“好!好!此等逆贼,有此结局!痛快!!”
他说着,一撇坐在上的和敬公主,见她眼中含泪,似乎也觉得极为痛快。
“只可惜这福尔泰不过是个小贼罢了。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