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北!卓北!”
凌少丞觉得有一双手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让他不仅没力气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窒息的感觉席卷而上,他在极度的惊恐中猛地睁开了眼睛。梦醒了,眼前一片黑暗,没有卓北,也没有周围阴森森缭绕的白雾,可是,他却依旧没办法呼吸,心脏紊乱地冲撞跳动,枕头上早就被汗湿了一片。“妈……”
凌少丞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单音,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着,想开灯,却不小心把台灯扫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了动静,门被打开,凌少丞感觉到有人扶起了自己,不停地在耳边叫着他的名字。“快给林医生打电话。”
凌世安扶着儿子,一边心急如焚地在抽屉里找药一边交代在一旁急得快哭出来的妻子。林医生一直都是少丞的主治医师,从的侧重点,要放到被我冷落了半年的陆段这对上了,当然其他几对也有好多问题木有解决,但是我发誓真的不会有下下部了,体力快到极限,再不完结要疯的……6161、act61流浪狗城市的上空灰蒙蒙一片,大雨倾盆而下,在水泥地上溅起纷乱的水花。程若愣愣地站在出站口,盯着在雨中显得朦胧难辨的陌生城市,迟迟迈不出步伐。“麻烦让一让。”
背后有人说话,发了半天呆的程若才如梦初醒,对着雨幕咬咬牙,冲了出去。头发和衣服很快就被淋得湿透,鞋子也没能幸免,程若一向怕冷,好不容易跑进站前广场的小卖部里,掏钱打电话的时候手都在不停地哆嗦,要命,这可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啊。“喂?哪位?”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不过此刻却带上了反常的不耐烦和焦躁,似乎对这个陌生的来电很不爽。程若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对方自己现在狼狈的处境。“喂?谁啊?不说话我挂了。”
“卫桥,是我。”
“……程若?”
“嗯。”
“你……”
卫桥顿了顿,忍住濒临爆发的火气,放轻了声音:“你在哪儿?”
“我在火车站,刚下车没多久。”
“哪儿的火车站?”
其实不用问,卫桥心里都有了答案,来电上分明显示着区号:“行了,我去接你,别乱跑,行么?”
“好。”
半个小时后,雨稍稍小了,可程若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手脚都冻得发麻,好像结成了冰块一样,卫桥下了出租车,看到那个害大家鸡飞狗跳的罪魁祸首在小卖部门口不停地踱步,不时还用力跺一跺脚的样子,心里堆积的气瞬间消得所剩无几。唉,只能说,他永远拿他没辙。“程若!”
程若看到卫桥,想笑,可是眼眶却先红了,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卫桥心里仿佛被细针扎了一下,到嘴边的责怪也变成了温柔的哄劝:“好了好了,有什么回家再说,看把你冷的,快,把衣服换了。”
程若这次没有逞强,乖乖地换上了卫桥脱下来的外套。“你在干什么?”
在卫桥家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程若穿着厚厚的棉睡衣,看卫桥在厨房里忙碌。卫桥白了他一眼,说:“某人都折腾成落水狗了,不熬姜糖水灌一灌他我怕他病成白痴。”
“谁想得到你们这里会下雨啊,我们那里每天都晴空万里的。”
“对,都怪我,没有阻止老天爷下雨,也没有在两天前预见到你要离家出走,打个电话通知你带伞。”
“……”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干了么?”
“我……”
程若咬了咬还没恢复血色的嘴唇,不大情愿地说:“我累了,脑子不清醒,能不能先睡一觉再接受审讯。”
卫桥淡定地放下勺子,到房间给他铺床。窝在床上,已经两天没睡觉的程若立刻感到沉重袭来的睡意,卫桥给他掖好被子,听见他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看到我你高兴吗?”
“高兴。”
在床边坐下,卫桥弯下腰亲了亲程若的额头,又不满足地吻上他冰凉的嘴唇,程若从善如流地迎合着他,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舌尖柔软温暖的触感让程若烦乱的心平静了下来,对他来说,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安慰。“我想你。”
程若轻轻地说。“我更想你,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消息,我快急疯了。”
卫桥留恋地在程若脸上轻轻啄吻,程若看见他眼睛底下有浅浅的黑影,大概也是彻夜未眠,心里难免有些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