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真听了,却是奇怪:自己从未向沈莘提过感情之事,她怎的知道自己已有了心上人?
疑惑着,似乎什么穿针引线,真相呼之欲出。
那厢,傅西朝支吾了一阵,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道,“所以我这番来,是想来亲自询问姑娘一番,是否真的……”
“是真的。”
谢宝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傅西朝猛地抬起头,‘啊’了声,呆呆地望着面前格外坦诚的少女。
深林鸟语空灵,幽静沁人,谢宝真的眼中落着细碎的阳光,通透干净,轻声道:“虽然爹娘还未做主定亲,但我早已将一颗心托付给了他……他也一样,此生都不会变。”
傅西朝眼中闪过明显的失落,脸更红了,视线都不知该往何处放。但他依旧温和笑着,试探道:“姑娘心仪之人,定是十分优秀罢?”
若非天人般的男子,又怎配得上这般无瑕美玉?
“是呢!”
谢宝真弯眸一笑,整张脸都变得生动起来,软声说,“我心仪的他,是全天下待我最好的人!”
这笑有着不掺杂质的甜蜜。
傅西朝心想:那人定是比自己优秀百倍,也……幸运百倍。
“真好啊!”
傅西朝没有丝毫尴尬或恼怒,仍是腼腆笑着,复又拱手,发自肺腑地祝贺她,“君子不夺人所爱,是傅某唐突,愿姑娘与心上人早结连理!”
送走了傅西朝,谢楚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扬着唇角看自己妹妹,问道:“此人如何?”
谢宝真叉腰,无奈道:“二哥,以后再有这样的男子求见,直接替我回绝了便是!”
中秋后天气渐凉,谢宝真离了夜阑山庄,照旧回谢府主宅居住。
秋夜天气冷热适宜,扬州几家著名的酒楼为招揽生意,组织了一场盛大的灯船竞赛活动。
每家酒楼都卯足了劲儿,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打造一艘艘斑斓耀眼的灯船,船上花灯摇曳,船下水波涟涟,各色灯船将扬州河面照得恍若仙境般通亮。若是酒楼东家有些脸面,还会请些歌姬头牌坐镇,仙乐缥缈,舞姿妙曼,非得热闹七天七夜才肯罢休。
谢宝真看完灯船回来,也算是开了眼界。
天色已晚,从街口到谢宅中有一段路没有灯,十分黑暗。谢宝真倚在马车车窗旁,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眼,夜色黑魆魆的,颇有些吓人。
“宝真,看什么呢?”
沈莘贼兮兮笑道,“今晚可尽兴?”
谢宝真点了点头,说:“明晚我们还来,去醉月楼那家的灯船上去看看。”
沈莘欣然应允。
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漫长,谢宝真放下车帘,随口感慨道:“可惜夜晚回来的这段路实在太黑了些,若是没有你们陪着,我一个人还真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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