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肯定是夷陵之战,我看了那场战役的留影,人族一路败退,却仍旧死守!”
讲台上的老夫子只是摇头。
陈逸钧举起手回答:“灵虚之战。”
她没有补充任何事迹,但就是这么短短的四个字,却让年迈的先生第一次点头。
他接连点头,“是啊,灵虚,灵虚,这才多久过去,世人便全然忘记灵虚门了,灵虚之战是我们反击魔族侵略里最惨烈的一次战役。”
老先生对那场战役娓娓道来。
它生在一千年前,当时魔族大举入侵擎苍界,眼见原本平和的家园,在战争下化为一片焦土,当时的天下第一大宗灵虚门挺身而出,整个宗门都和魔族死战。
上到化神境长老,下到尚未引气入体的弟子,全部战死!
那一日,魔界的主将对灵虚门劝降,“魔族势大,杀你们犹如探囊取物,为何非要迂腐地死战?等魔族攻下擎苍界,只要为魔族效力,你们依然是天下第一大宗。”
魔族以诸天万族界域为畜牧场,正如同人们在农场里养鸭养鸡那样,魔族养人族,把人族的血肉当做美味的血食,把人族的神魂当做炼器材料。
投降,就意味着要做魔族的走狗。
替魔族去剥削擎苍界生灵。
那时灵虚门的老掌门,只说了一句话:“灵虚门只有站着死的,没有跪着生的!”
灵虚门最后打赢了。
——惨胜。
虽然极惨,但到底是赢了,把入侵者打回了老家。
虽然赢了,但到底惨极了,宗门几乎彻底凋零。
这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有人听得走神,比如齐副将。
他一向对历史不感兴趣,要不是今天这堂课,连魔界入侵人族多久都不知道,反正自打他出生以来,就知道了人族有妖魔敌人。
什么惨烈的战役,灵什么门?
干就完事了!
管那么多干嘛?
也有人听得神色肃穆,比如陈逸钧。
遗忘是最大的背叛。
她常常独自一个人翻看史书,从皇家书库里那些堆满灰尘的旧书里,东一句、西一句地拼凑着曾经那些为守护擎苍界而死的英雄。
当年,一心想要加入灵虚门的人,其实是陈逸钧,只不过她是大周皇朝的公主,依照祖训只能修炼大周皇室的秘法。
她想拜入灵虚门的事,遭到群臣反对,说是有违祖制。
但陈逸钧还是非要去!
最后是黄鹤子亲自跑了一趟皇宫,她还记得那个笑眯眯好像弥勒佛似的老爷爷,给了自己一根糖葫芦。
“小公主呀,你身负陈周皇室血脉,修炼皇室功法才能事半功倍,不出五十年,人族必定又会多出一位顶尖元婴战力,想要打妖魔,重要的是实力啊,只要你实力够强,妖魔又算什么?”
小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小小的脑壳:“我明白了!重要的是战力,而不是我身在什么门派,我足够强大,即便不加入灵虚门,也能扬灵虚精神!”
黄鹤子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谁教你的?灵虚精神,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呢。”
一身黄袍的小公主叉腰,“飞虹宗天天都在到处搞宣讲,说是要扬什么天下第一宗的飞虹精神,如果连他们那种‘内战窝里横、外战软脚虾’的货色,都能有飞虹精神,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有灵虚精神?”
后来,林素问就是在陈逸钧的影响下,加入灵虚门。
台上的老夫子,放出了一段留影,“这是当年和灵虚门并肩作战的一座散修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