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自己的身子还在不住颤抖。
不是害怕的颤抖、也不是羞愧的颤抖。。。。。。
而是悸动的颤抖。
方才她不能解释。
也无法解释。
她称江月白一句“他”
,
因为她已经不能把江月白再当师尊了。
前几日她听到修士们谈论江月白与郁行舟动手,便急忙关闭听感匆匆远离,不敢再听。
那是一种不敢验证的激动江月白竟会为了她的情伤去杀人。
这个念头只是想一想,就会心弦紧绷、就会心弦断裂!
她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用这样肮脏僭越的念头去想师尊,可当江月白把那张雕着花独幽琴交给她的时候,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又一次心跳错乱。
碧玉朱漆,琴尾不仅刻着漂亮的花,还刻着她的名字。
“这张琴叫晚衣,”
江月白说,“没人能夺走了。”
晚衣抱着琴,直到江月白离开才敢落泪。
她狠心丢掉了江月白的斩雷,以为这世间会有其他东西能替代,可最后现最好的东西依然只能来自江月白。
郁行舟送她的朱砂琴上刻着很多优美的情诗,江月白给她的琴上只刻着“晚衣”
。
她反复抚摸轻念,念出了很多意味。
她在想,师尊会不会早已看穿了她心思里最隐秘的那一丝。
沧澜山上男修成百上千,她从不亲近任何,倒不是因为那些男人怕她,而是因为她的眼里盛不下更多她早在很小就见过这世间最惊艳的美景,皎月照琴春风拨弦,江月白弹琴时的模样无人能及。
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最意气风的顶点,也比不过江月白随意一个带着她手弹琴的的动作。
多年来的压抑很痛苦,十九岁她执意离山,江月白没有拦,仿佛是看穿了她的狼狈。
她下山不为历练,而是逃避。
郁行舟拨弦的手,不是春风,却有春风的影子。
只有三两分相似,便能让她如痴如狂。
她不再压抑那些经年累月的克制,报复般放纵般,肆意去爱、倾尽所有、酣畅淋漓!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心上那道名字不可言说的锁。
但雷劫降落的前一夜,她满心期望落空,在暴雨里泪流满面。
她现那道锁还是解不开。
因为那个人根本无可替代。
最好的东西是江月白给的,最好的人也只能是江月白。
江月白是禁忌,是压抑的欲|望,是执意看做师尊却再也不能当师尊的人。
对方随意一举一动都会让她生出无限想入非非。
她只能这辈子再也不见。
***
天机秘境的最后一道禁制消散,露出蓝光缭绕的玉门。
幽云浮动,好似静谧的海。
秘境内钟声群起,回音层叠。
向所有修士宣告:天机门将在日落时开启。
虽然门前禁制与机关结界皆已除去,但并非意味着此门畅通无阻天机门并不是谁人都能进入,不仅讲求修为功力,更讲求机缘。
机缘这种事太过玄妙。
有的修士功法高,用蛮力开启,却死在迈入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