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金戴银的豆寇少女款款而来,自带一股天真娇俏之气。
少女入内站定,对堂上行了一礼,侧身望向月娘:
“月娘姐姐,你有事找珠儿?”
找她的婢女说是月娘寻她到公堂做证,小姑娘正是贪玩的年岁,公堂是个挺让人好奇的地方,便很轻易的跟来了。
“是的。”
月娘微微点头,抬手指向贺付心:
“珠儿,你认识他吗?”
“贺郎?你怎么在这?今天说好同珠儿去赏花的,珠儿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你。”
“姑娘可是认错人了?小生并不认识你。”
贺付心面带疑惑,仿佛当真不认识眼前的少女。
“贺郎,你为何撒谎?”
珠儿走近一步,带着天真的笑意:
“你身上的衣裳还是珠儿送的呢。”
“你个贱人胡言乱语,我儿的衣裳分明是我做的。”
尖利的反驳声,珠儿微微侧目,眉眼微皱,又迅收回视线:
“贺郎,你可不能抵赖。”
珠儿年少天真,认死理,一定要说清楚:
“你衣袖内侧还有我家的标志呢。”
珠儿伸手,迅翻过贺付心的衣袖,一枚金灿灿的元宝绣在青色长袍上,格外的显眼。
仅一瞬间,贺付心连忙挥开珠儿的手,衣袖一抖,元宝隐去,声音冷漠至极:
“姑娘,你认错人了。”
月娘连忙伸手扶住被骤然推开,身形不稳的珠儿,我的身手这般好吗?
月娘疑惑间珠儿便挣脱她的搀扶,一跺脚,神情恼怒:
“贺郎,你推珠儿,珠儿不要嫁给你了。”
“珠儿答应嫁与贺付心?”
月娘听闻北此话,连忙询问珠儿:
“珠儿可知,贺付心是有嫡妻的,妻子更是怀胎七月,既将为人父。”
“呀!”
珠儿面露惊诧:
“贺郎不是入京赶考的书生吗?他说早年读书耽误了婚事,上个月灯会上见珠儿天真可爱,对珠儿一见钟情,这才想娶珠儿的。”
“他撒谎。”
月娘面色一片冰寒:
“珠儿可曾借他银钱?
“对呀,贺郎说看上几册孤本,十日前,跟珠儿借了一万两。”
果然如此,贺付心欺骗珠儿,借此还赌堵债,幺娘是挡了他的路啊。
“大人,小女认为,幺娘乃是贺付心与贺贝氏合谋杀死。
贺付心沾染赌瘾,输光幺娘万两白银,更是欠下巨额毒债,无力偿还。
恰好在灯会上遇见衣着富贵、天真单纯的珠儿,便巧言令色,哄骗珠儿倾心,借娶银两还债,更欲迎娶珠儿入门,彻底抹去这笔债款。
然而这一切谋算,皆有一个致命破绽:幺娘,唯有幺娘故去,贺付心才能另娶新妇。
昨日下弦月,雨天路滑,幺娘或是不慎跌落井中,求生之下定然双手攀附井囗,被早早隐于一侧的贺贝氏踩踏手指,最终跌入井底,生生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