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爹死了啊,作為人女,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沉浸在這種被蕭直施捨的,虛假幸福中。
「你現在都成了皇貴妃,那可是位同副後呢。」
「皇貴妃?」謝期嗤笑,並不將這種位份上的晉升看做恩典:「後不是後,妃不是妃,名不正言不順,一個顧皇后與前朝大臣博弈讓步的產物,你還要我對蕭直真心的千恩萬謝嗎?」
鄭昭儀無奈:「你真是,這十年,也就外表溫順了些,性子怎麼還是這樣。」
「咱們這位陛下在位份上的摳門你又不是不知,我還生了皇長女,也算有功的,現在連個貴嬪都沒撈到。寬寬心吧,日子總得過下去,現在有了孩子,也有了牽掛,別再胡思亂想了。」
謝期勉強笑笑:「我知道了,你別為我擔心。」
「這是聊什麼呢,你們倆在這裡執手相看淚眼的。」
蕭直簡直像在乾元殿自己的住處一樣,掀開珠簾進了來。
「陛下萬福。」
鄭昭儀行禮,被蕭直擺擺手叫起。
見謝期臉色淡淡,蕭直心中的那點喜悅也淡了下去:「這是怎麼了,封了皇貴妃,不高興?」
「皇貴妃位同副後,也是要祭祖昭告天下的,只是你身子弱現在受不得勞累,等你生下皇兒,給你補上。」
真是好為她著想,給她恩寵的『深情』帝王。
謝期只覺得說不出的諷刺。
她面上不樂,鄭昭儀卻忙著打圓場:「陛下,皇貴妃娘娘是因為有孕身子不適,這女子有孕都會遭受諸多苦楚,妾身懷贏兒的時候,也是這般,動不動就想哭,心情總是不好,娘娘這樣也是為陛下孕育子嗣,還請陛下寬宥一些。」
「朕說什麼了嗎,你這樣著急給她解釋?」
蕭直似笑非笑:「好了,你下去吧,朕跟皇貴妃說說話。」
「陛……」
「恩?」蕭直眸光少了些溫和,多了許多不耐。
「妾身告退。」
鄭昭儀很果斷的離開,絕不跟蕭直對著幹。
這就是為何這麼多年,她能生下孩子,還仗著舊日的情分混成了昭儀的原因,畢竟鄭家只是占了個清流的名頭,家中男丁也不大爭氣官職不高,對於蕭直來說確實沒什麼利用價值。
她一走,蕭直肉眼可見的溫和下來。
去捉謝期的手:「怎麼還這麼不高興,都封了皇貴妃了,也算是後宮之主了。」
「皇貴妃?真是好大的恩典,妾身多謝陛下,可這皇貴妃比之周皇后如何,妾身祭拜周皇后是不是也得行妾妃之禮啊?」
本來是高興的事,她就總是這樣,叫人心裡不痛快。
蕭直抿著嘴唇。
「你不喜歡可以不用拜。」
見她還是不開顏,蕭直又氣又無奈,這要是別的女人,他轉身就走了絕不慣著,可前幾日剛說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她,承諾了許多,今天就生氣翻臉,他也太不像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