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通过,原勋很快叫来了司机,一家人速度回家。
童瑶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痛经的,但是只要来一次月经,她都觉得自己死了一会。
当车子开到家中院子时,她已经痛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原修忙下车打开了车门,原勋亲自抱着她下车回房。
童瑶被轻柔地放到床上的时候,一时舍不得这个温暖醇厚的胸膛,她下意识地竟然抓住了原勋的胳膊不肯放开。
原勋俯首下去,低柔地道:“平时我说请老中医好好为你调理身体,你偏不要,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听到这话,童瑶一脸迷茫地睁开眼睛,却见原勋正用又无奈又怜惜的目光望着她。
腹部的绞痛,给她带来阵阵昏厥感,而她就在这种昏厥感中,却仿佛产生了一种幻觉。
记忆中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刚毅俊朗的面孔,犹如一个小野马般的鲜活,豁然和今天这成熟稳健的男子相重合了。
胸口那里泛起酸涩和甜蜜相混杂的难辨滋味,她知道她的梦变成了现实。
梦中那个肯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去为小姑娘买卫生巾的少年,幻化成了今天这个稳健成熟却又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原勋。
她的梦,果然是这么灵验。
在最后清醒的一刻间,她艰难地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抚过他高挺的鼻梁,以及削薄的唇。
“你……是谁?”
她喃喃地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是原勋。”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这么说。
“嗯,对,你是原勋。”
她疲惫而满足地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他是原勋,可是又不是那个原勋。
而原勋望着闭上眼睛的童瑶,抬起手来,轻轻握住了那双抚摸过自己脸庞的手。
她的手纤细柔软而微凉,带给他别样的触感。
他将那双手拢在手心,望着睡梦中的她,端详半响,终于俯首下去,轻柔地亲了她光洁的额头。
童瑶躺在床上,安静地望着原勋。
他正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忙碌着。
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去上班,而是陪在她身边。
这在她和原勋的关系中是从未有过的,尽管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排斥原勋的存在,可是依然有些不适应,甚至可以说是……羞涩?
所以她一直保持缄默,安静地望着忙前忙后的原勋。
他会亲自接过陈妈送过来的姜汤给她喝,会亲自给她削苹果,也会挽起袖子帮她梳头发,还会扶着她去卫生间。
她只是痛经而已,却被他当做个病号来招呼着。
她其实早就不疼了,可是却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继续躺在那里。
其实对于眼前的这个原勋,她还有些不适应。
以前的原勋是曾经让她恨过的人,是她熟悉而又陌生的丈夫,是她一切不自在的根源,可是现在的这个原勋,却凭空带着几分亲切感。
也许,是因为他的存在,一部分来自于她在梦中的缔造。
她的梦不但改变了周围的一些小事,还改变了他。
她再次想起了自己的日记。
她目前所看到的日记只是一小部分啊,那么其他的日记呢?关于自己妈妈去世的日记,关于那一晚的日记?
如果这些日记全都出现了,而且她在梦中对每个日记中发生的事做了改变,那么她和原勋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她还会和原勋结婚吗,原修还会被生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