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阳抬头,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程述。
“我骗你做什么。”
程述曲起手指,轻抚过闫阳红的眼角,闫阳眨了两下眼,刚刚酝酿出来准备卖可怜的泪聚在眼角。
程述用手指轻轻点了下,说:“你就会装。”
被看破了,闫阳也不尴尬,呜咽一声,脑袋直往程述那边凑,程述也适时往前倾,闫阳顺利把脑袋埋在程述颈窝,蹭了蹭,说:“程述,我好难受。你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程述的手抚上他的背,一下一下地拍着:“你也没理我。”
“那我们下次,谁也不许不理谁了。”
闷声闷气的声音从颈边传出来。
“没有下次了。”
程述半抱着闫阳,以后不管怎么样,生什么,像这段时间这样的冷战,再也不会生了。
看着闫阳难受,他心里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天里,闫阳不和他说话他难受,看见闫阳不好好吃饭他也难受,看见闫阳在公园一个人呆他更难受。
“唔,那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闫阳闷闷地说,看着程述羽绒服里的睡衣,又问:“你冷不冷。”
“好,不冷。”
程述下巴贴着闫阳的额头,医院里人多,透气扇开着,但风没多大,闫阳还烧得热乎乎的在他怀里,是真不冷。
闫阳握着程述的手,说:“你手好凉。”
程述笑了下,拍拍他的背,“你在烧。”
闫阳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就是觉得程述的手凉,于是把自己羽绒服上面的拉链拉开,抓着程述的手就往腰那塞,“你穿这么少,肯定冷。”
程述没说什么,只是顺着这个姿势把闫阳抱得更紧。
有程述在,闫阳再也不用时刻保持清醒看吊瓶滴没滴完了。挂完第三瓶吊瓶,闫阳上了几次洗手间,烧也退了。
高烧带来的疲倦感在烧退之后全涌了上来,他抓着程述的手睡了好一会儿。
被喊醒去输液室换上新吊瓶后,闫阳一坐下又靠在程述怀里,他吸了吸鼻子,因为鼻塞,他也闻不到程述身上的味道。
最后一瓶吊瓶是1oom1的,二十分钟不到就滴完了。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闫阳回头看了眼门口的电子显示屏,居然都快十一点了。
刚开始在里边挂水,没地方坐也没地方挂吊瓶,闫阳根本没空看手机。
后来有地方坐了,闫阳又被6文静砸了一脑袋问题,还是没空看手机。
最后程述来了,他又忙着跟人和好,更加没空看手机了。
他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才六点半不到,怎么看个病挂个水怎么就过了这么久。
他们家从胡同出来的那条街就和美食宵夜街差不多,平时基本都会营业到半夜两三点,今天又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街上热闹得不行。
程述牵着闫阳的手腕,不急不缓地走着。
突然,手被人轻轻晃了几下,程述回头,看到闫阳盯着街边的小摊。
小摊里卖的箍,都是小动物耳朵样式的,箍上绑了两颗小等,闪着红黄蓝这几种颜色的光。
摊位前站的人不少,闫阳也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