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述头上的伤就是被摁倒时磕到桌边磕出来的。
“警官你看我这么听话,什么都说了,能不能从轻处罚噻?”
录像播完,警官说:“我们到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差点没分清是哪个报的警。”
闫春光扯了扯嘴角,实在笑不太出来。
回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先是和老婆孩子说了事情经过,闫阳听得是心火直冒,又忍不住为程述难受。
“这种人算什么父亲。”
闫阳摸着程述手上的石膏,“什么养他还不如养条狗,小述,我们认条狗当父亲都好过认他,小狗最会爱人了,你说对不对?”
“阳阳,可是小述也真的不能认一条狗当父亲呀,小述你说是不是?”
杨梅梅笑着说。
程述:“……”
程述身上的伤大部分属于皮外伤,最严重的地方是被扳手砸到骨裂的左手,需要打石膏固定。
再然后是额头上的伤,伤口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包扎起来看着很吓人,周却怕他睡着压着伤口,就找医生要了个颈托固定,其余的问题不大。
于是夫妻俩商量了会儿,决定他们先送周却回家,到家后再让跑腿给儿子送身衣服过去,让他在医院换洗。
之所以这样决定,是怕程述在他们面前放不开,不想麻烦他们,喝水上洗手间什么的都忍着,而闫阳在这儿就不一样了,俩孩子一块长大的,彼此什么样子没见过,也不怕不好意思。
“阳阳,我们先回去了,你在这好好照顾小述,听见没?”
杨梅梅叮嘱道。
闫阳连连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阳儿。”
“嗯哼。”
“你怨我么?”
程述缓慢地说,
“我怨你干什么,”
闫阳知道程述指的是自己出事那次,他握着程述的右手,看着上面因为打点滴留下的针孔,“又不关你的事。”
“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
程述轻声说,“他会盯上你,也是因为…”
“小述,”
闫阳打断他的话,盯着程述直挺的鼻梁,问:“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快递,让你在那个时间点出去。”
程述没有说话。
“你看了我出事那天的监控,认出他了,是吗?”
闫阳不傻,又很了解程述,“是我想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