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屹弓不离手,显然对我杀意未消,我止步于五步之外。阳屹黑脸:“给孤过来!”
我向前三步,怎么也走不动了,阳屹将手中麒麟弓递到我面前,好整以暇:“你可知这弓的来历?”
“不知。”
“这是你萧尧师兄送给你麒煇师兄的弓,你当真不知?”
阳屹不信,我懒得解释,他们互赠的东西多了,我哪能个个都记得。阳屹上下打量我,我任他打量。“你为何着男装?”
“我乐意。”
千金难买我高兴。“萧洺逃就逃了,自然有人不会放过她。”
阳屹一把将我抓到他身边,露出阴沉沉的笑意,“孤找到你,也不枉此行。跟孤回东宫!”
“去东宫做什么?!”
“伺候孤。”
“我不会伺候人。”
“呵呵,孤教你。”
“教我什么?!”
“教你伺候孤。”
“我为什么要伺候你?!”
“孤乐意。”
我甘拜下风。“公子,我心里有人……”
“慕容鋆?”
阳屹不以为然,“那小子有什么好。”
哼,她的绕指柔你怎么能体会,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哪来的横插一脚!“我与公子相识两天,还未曾知公子是何人?来自何处?去往何方?”
“孤自一人之下,往一人之上,世人称孤阳屹公子,比你小了一千四百五十岁。”
“哦。”
……“这是你师兄送孤的见面礼。”
阳屹将麒麟弓送到我面前,“你来掰断它。”
掰断?阳屹找不到萧尧,就要迁怒于它,我才不上当。阳屹见我只笑不动,亲自将弓一掰两段。“啪!”
弓断了。我翻了个白烟,阳屹将断弓到我面前,面色不改,毫无痛惜之情。“弓里有东西。”
弓身一分为二,一半中空,一半凸起,竟然是个机关开口。我将断弓从阳屹手中夺过,自中空的那头倒出一卷宣纸,急忙展开:有女回眸,玄衣飘渺融入纸中。“孤将弓日日戴身上,五年前才发现里面的玄机,你可知画上女子是谁?”
女子眼眸低垂似有不解忧愁,眉却英气十足飞入发间,她在俯瞰苍茫河海,她在悲天悯人不动如山,是当真的天香国色。慕容新朝的开国公主慕容殊,此时得见她的画像,仿佛音容犹在。“萧尧告诉孤,这画中女子是孤的亲母,孤才是正统的慕容血脉。”
他眼中露出狂喜,看我的眼神愈加炙热,“你可愿助孤一臂之力。”
果然这才是萧洺不死的原因:萧洺同慕容殊容貌相似,若萧洺不死,绝对会帮到阳屹。萧尧啊萧尧,你是不是算好了一切,就等我中招,不得不向你投降?士可杀不可辱,轩辕城我不想再去,也绝不再去!“我不会随你进宫的。”
我随手将画撕碎,“要杀要剐公子随便。”
妖孽重生(四)人不作不会死。妖也一样。妖还不如人。阳屹知我不能杀生,将我狠狠收拾一顿,锁在晓越楼不为人知的地方,加大了镣铐的数量与重量。距离那日大火,我已失踪了一天两夜,虽然以大家智商肯定无性命大碍,但一想到慕容鋆醒了,白豫等不回我,我就头疼这日子过的越发难熬。我正昏昏欲睡,隐约有门锁晃动,我欲看清是谁,一桶水对我兜头泼下。我!!!!!!还好我是块石头。“你这个样子,孤带走倒省事了。”
阳屹只手将水桶丢到角落,见我没反应,又命人递上一个铁瓶,“这是毒医百里的化骨水,据说再硬的骨头也能化开,孤不信,正好拿你试试。”
我还是识货的,当阳屹打开瓶子,化骨水扑面刺笔之际,懒懒开口:“公子什么时候审我?”
“孤的人不用审。”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难道不应该说孤的石头不用审?“我不是你的人。”
“你是。”
“不是。”
阳屹不置可否:“你现在有选择吗?”
唉,我是没选择,但我不能没原则。弑母篡位这种事他敢想,过河拆桥还不是小儿科?阳屹不甘心杀我,更不甘心放我,留下来同我尬聊,只求我能心软,指点他一二。“孤之前讲到哪了?对了……萧尧进献麒麟弓。”
阳屹把弓拿出来,紧紧握住,“因为它是神器,只有得到它的认可才能成为它的主人,当时所有的皇子都无法握住它,只有孤可以。”
他说的这么玄乎,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这弓原先是萧尧送我的,结果我用它去林里射老虎,弓被老虎叼走了……这么一张破弓也炫耀,不会是萧尧和女帝串通好的吧?“跟弓一起的,是这一幅鹰女画,母后并不喜欢这幅画,孤却对那画中鹰女十分好奇。萧尧说,鹰女的转世在东边,孤与之相遇必山崩地裂,生灵涂炭,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