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忍不住,起身撩袍跪下:“皇上,微臣棋艺不精,怕是不能与皇上对弈,还望皇上择旁人过来伴驾。”
萧青吊儿郎当,龙袍穿在他身上,也愣是穿出分流相,他单手持着棋子,狭长的眸看着陆无颜,片刻方道:“爱卿,你怕朕?”
陆无颜无语凝噎。
他不是畏惧新帝。
他是畏惧新帝的种种古怪行为,给他带来的困扰。
不少人都在怀疑他与新帝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现在,他走在外面,遇到朝中官员们,那些家伙都是对他毕恭毕敬,但陆无颜知道,这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说句不好听的,眼下,人人都以为他是新帝的床宠了。
陆无颜:“皇上!恕微臣明日不能再入宫!”
萧青就那么看着他。
像是在通过陆无颜去看另外一个人。
曾经有位白衣少年,他红着脸对自己说:“殿下,恕小人明日不能再如此了!”
萧青知道白衣少年有鸿鹄之志,可他逼迫了他,让他成了自己的笼中雀。
萧青一直以为,白衣少年就是自己的一个玩物。
玩物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无关紧要。
没有人会真正在意一个玩物。
萧青笑了笑,唇角溢出一抹玩味:“爱卿,算起来,你还是朕的表弟,陆家眼下都在京城,表弟为何这般想不开呢?罗阳是不是快要生了?”
陆无颜:“……”
皇上这是在威胁他?
陆无颜没什么畏惧的事情,唯一的软肋就是家人。
陆家能整整齐齐实在不容易,他少年懂事,深知兄长与祖母的不易,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日,陆家再不能出一点岔子。
萧青站起身,扶着陆无颜的肩膀,让他站起来:“表弟别慌,朕……”
只是想那个人了。
“朕只是闲了,找你入宫解闷而已。”
陆无颜:“……”
新帝登基,百业待兴。谈何太闲一说?
从皇宫回到侯府,陆无颜心事重重,然而府中却是人人欢喜。现如今,陆家有了侯夫人,二少奶奶,还有一个入赘的卫子健,更是添了嫡长孙,自是热闹。
陆无颜本想与兄长、祖母,商榷一下新帝对他的偏执,但他却发现,家中似乎无人在意。
就连罗阳,也在欢喜的逗着慎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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