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苏闻渊就是不肯理会她说什么,始终固执己见:“孙家待你如何不好了?孙逸除了纳妾以外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来吧,统统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要么白纸黑字的记录下来也行,留作以后当做呈堂证供。”
得了吧,扯一副官腔儿给谁看呢?
“哥,我们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
苏韫锦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我先不管这个,只问你一句话,”
说时,苏闻渊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顷刻间又恢复如常,“你究竟想要怎么样?苏家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自私的决定就毁掉苦心经营的一切吧?”
这就扯远了。
她所做出的决定和苏家苦心经营的一切有什么关系?两者根本八竿子也打不着呀。
“哥,你别胡说好不好?”
苏韫锦尽可能拿出耐心说,殊不知她早已变得疲惫不堪。
偏偏身边没一个关心她的,到头来只能自己硬扛着。
“呵,究竟是谁胡说?”
苏闻渊仿佛就是过不去这道坎儿了,一味只知道和亲妹妹较劲。
被逼无奈的,苏韫锦只能先说出一部分实话:“孙逸这个人看似墨守成规,实则深藏的野心比谁都大,甚至孙家和苏家加载一块儿也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现如今我和孙老夫人倒还能压制他一二,待到以后根本治服不了他怎么办?孙老夫人迟早有一天要撒手人寰的,我却仍然要继续活在世上,真的太累了。”
尤其是她一个人面对孙逸日渐膨胀的野心,那番滋味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所以她必须趁现在未雨绸缪。
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尽快和孙家脱离关系。
和离是最好的办法。
“……男人怎会没野心?更何况他又是庶出。”
苏闻渊不经意的开口道。
结果瞬间刺激得苏韫锦头痛欲裂:“我的亲哥哥,以后能不提庶出两个字吗?”
简直作孽呀。
“咳,这本就是事实。”
偏偏苏闻渊还又坚持嘴硬。
以至于苏韫锦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无奈只能自顾自的继续说下来:“打从一开始,孙逸便不满足于庶子这个卑微到极致的身份。所以他逼着自己拼命往上爬,娶我也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或许他以为利用我攀附着苏家就能万无一失,继而名正言顺的推翻孙家根基,从而承袭孙家一直以来积攒的人脉力量,最终真正成为孙家的主人。”
令人担忧的是,苏韫锦所说的一切虽是千真万确,奈何这一切本该在以后的某个时候生才对。
提前告知的后果是什么?
她从未来得及细想。
说真的,她也从来不敢想象——这条多出来的命本就是老天爷好心赏赐的,不定什么时候老天爷就会收回去。
一切本该是未知的。
可她还是破了例,也许会因此遭到老天爷的惩罚吧?
正当苏韫锦忍不住胡思乱想时,一旁的苏闻渊已经开始有些怀疑她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快说。”
笑话。
她就算被打死也不能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