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支,快醒醒,公交车要到站了。”
迷迷糊糊之间,支天被一个声音吵醒,睁眼是炫目的阳光,脑中是中枪的刺痛。
只看得眼前的人一身黑衣服,像极了昨天对着自己开枪的王大路!
“腾”
地一下,支天几乎是弹射起来,一不留神,头还撞到了什么东西。
一阵剧痛传递而来,可是他根本来不及细想,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跑!
刚还没迈开腿,就听得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劈头盖脸。
“车还没停稳呢,你这年轻人着急忙慌地干啥,不知道尊老爱幼吗?差点撞到我的老腰!”
嗯?什么车?自己不是中弹了吗?
支天看了看眼前脸色极臭的老太太,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和身上。
毫无损!没事儿!
这时,旁边的人拉了拉支天的衣角。
是刚刚把他叫醒的那个人“好丢人啊大支,你干啥呢?”
这是一个2o岁出头的男生,身材微胖,皮肤白白嫩嫩的,他又是咧嘴一笑“是不是面试效果不错,我就知道你肯定没问题的!”
“京州日报,汉东省市级层面最威风的党报媒体,如果大支你能进入这个单位的话,绝对是我们益禾师范大学新闻系的骄傲了。”
言语间带着些许的敬佩和恭喜之情。
益禾是汉东省的第三大城市,距离京州的省会地位还有不小差距。
“说起来咱们都是新闻系的学生,但是益禾师大的新闻系实在是竞争力不怎么样,毕业生能进入京州日报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要不是这次陪你去面试,我都不知道京州日报的门朝哪儿开!”
支天这会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很明显自己已经不是身处昨晚的那个世界,否则此时他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很明显,他已经重生。
看着眼前这个白胖子和颇显老旧的公交车,再看看窗外有些年代感的街景。
他想起来了,这是2oo4年,去京州日报面试结束后回校的路上!
这个有点憨憨的白胖子,就是自己的室友兼死党,周泰来。
“大支,下车了!”
周泰来显然还没有察觉到支天的些许变化。
一路上,周泰来不停地絮絮叨叨,支天听得多,说得少。
他正在努力地适应自己穿越的事实,脑海中不停地闪过昨晚那令人绝望的、黑不见底的枪口。
虽说是死而复生,此时的支天内心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