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留步……”
炕上的老妇人突然开口说道。
曲子相忙起身跑近炕前,“母亲,您醒啦?”
“咳咳……咳咳咳……”
老妇人一阵咳嗽,沙哑着声音道“扶我起来……”
“母亲,您还是好好躺着吧,大夫说您肺火伤身,不宜多说话……”
“咳咳……可是我不说,你……咳咳……不是白担了……虚名?”
老妇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边咳嗽边说完了这句话。
百里晓听出话中有话,停住脚步,出声问道“老人家,个中原委您讲便是。”
“唉……我这儿子是……最孝顺不过了,吃穿用度,一向以我为重,咳咳……虽然如今家道中落,日子不比……从前,却也从来没有苛待于我,公子……您说他不孝,这我不服……”
“那这夜明珠……?”
“咳咳……那珠子……咳咳咳咳……”
许是刚才一气儿说了许多话,老妇人又咳嗽起来。
曲子相一边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一边心疼道“母亲,您歇着吧,我来说……”
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曲子相慢慢说道“曾经,我与镇远将军府的小姐史倩华青梅竹马,许下婚约。谁知,我父亲遭人陷害,丢了官职,入狱服罪,家中被抄,我与母亲二人虽未被降罪,却从此流落街头,找到了这间无人居住的草房落脚。无奈之下,只好卖画为生,母亲一辈子没有干过粗活,为了生活,便去浆洗衣物,这一累便病倒了……”
曲子相本想将这些过往压在心底,永不提起的,但却不能不说“前月,我得了恩公的恩惠,本想将这颗夜明珠典当掉给母亲治病的,可是母亲说这是稀世珍宝,不能流入俗世。母亲说我与倩华既然婚约未破,她又善良懂事,如果将来嫁过来,一定不能让她受委屈,这珠子要送给她,让她安心;如果将来史府悔婚,这珠子也要送给她,让她知道我们曲家对不起她,也算是赔礼一件。”
“原来如此。”
百里晓听后吩咐小石头奉上两个金裸子,“这是十两黄金,足够请名医来医治老夫人,切不可耽误病情。”
“不可不可,无功不受禄……”
“这不是给你的,是为了你的孝心和老夫人的深明大义,你若是不肯收下,就当作是我给你的新婚贺礼,如何?”
“新婚?”
一丝苦楚漫上曲子相的心头。
“怎么?史家不愿婚配?”
“不,”
曲子相侧头看了下母亲,压低声音对百里晓说,“听说昨夜将军府进了采花贼……”
百里晓瞥了一眼白飘飘“不错。”